能想到,范大人老了老了,竟是又多出来一个好大儿!!真是天大的喜事儿啊!”
不说后继有人,起码也是坟头有伴了。
黄泉路上不孤独,也不白活!
沉延川对此似乎早有预料,清隽地容颜之上并无惊讶之色。
他只微微抬头,隔着窗户朝着皇宫的方向看了一眼,意有所指地道,
“这个时候,便是再沉稳的心性,应该也坐不住了。”
装得了一时的不在意,难道还装得了一辈子的不在意?
火烧眉毛,只怕再顾不得其他了。
“继续盯着就是。”他道。
“是!”
连舟应声,下一秒便又消失在了门外,仿佛从未来过一般。
沉延川略作沉吟。
“来人。”
云成闻声走了进来,“主子可是有什么吩咐?”
沉延川屈指,轻轻在桌上敲了敲。
“最近府里如何?”
云成心领神会,道,“主子放心,一切如常。”
他们的人盯着外面,外面的人自然也会盯着他们。
端看谁更敏锐一些,或者更会做戏罢了。
“苏木他们呢?”沉延川似是无意地问道。
云成立刻道,“劳主子挂心,他们那边也没什么事儿。”
这话看似是在问苏木,其实是在问狄叔。
这段时间一直是他负责照顾的。
不过主子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主子可是有其他任务派发给他们?”
沉延川摇摇头。
“不必,一切如旧。”
在京城这地方,要藏一个人,说难也不难,说容易也不容易。
关于狄叔,沉延川一直十分谨慎,但始终未能查出他的来历。
尤其狄叔被关太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许多痕迹都模糊了。
除非他自己主动说,否则
沉延川之前已经给北疆去信,想问问沉侑严,是否认识这么一个人。
但沉侑严尚未回信。
所以,一切都还只是沉延川自己的猜测。
他看了眼天色,已经过了午时。
今天有些事情应该可以了结了。
宫外发生的一切,宫内的叶初棠自然毫不知情。
她只是站在那,听着萧佳宜将之前同她说过的那些话,又全都重复了一遍。
当然,中间掺杂着谢安钧的辩驳和争执。
从一开始的愤怒、恼恨,到后来的震惊、无言,再到最后的心虚、畏惧
谢安钧最后的一丝气焰彻底消失,冷汗直流,眼神惊惶,再说不出半个字,最终竟白眼一翻,直接昏厥了过去。
咚!
可惜了。
叶初棠百无聊赖地想。
谢沛用自己的命,换这个儿子的命,真是亏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