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宗第气急败坏的说道:“那些财货多半是刘衍下令丢弃的,为什么?我看多半是刘衍已经率军从井陉关撤走了,为了赶时间才放弃了大量的随军财货!”
“刘衍都跑了,还守真定府做什么?咱们立即过去查看情况,然后率军追上去!”
袁宗第率军一路急行,只用了不到两个时辰就赶到了获鹿县北面,这里漫山遍野到处都是遗留的各种物资,甚至还有一箱一箱的银币。
流贼右营兵马见状,顿时轰的一声开始哄抢,袁宗第、刘体纯、党守素三人顿时傻眼。
哪怕现在流贼各营的军纪已经好了许多,各种条例都能够贯彻下去,大顺军的流贼气息也少了许多,可是面对海量的物资、至少数十万两的银币,右营的兵丁哪里还管得了许多,直接将军纪抛在脑后,只顾着争抢地上的财物。
袁宗第怒不可遏,大声咆哮着派人集结兵马,下令任何人不得争抢财物,违令者斩首。
刘体纯和党守素各率数十骁骑策马开始驱散人群,二人带人一路砍杀不听号令的士兵,花费了足足一个时辰,才将右营兵马收拢了起来,此时已经有两百多人被袁宗第、刘体纯、党守素三人斩杀。
“制将军,这些财物怎么办?”
此时袁宗第脸色铁青,带上这些财物,大军的行进速度会非常慢,
不可能追得上刘衍。
可是要学着刘衍一样丢弃这些财物,袁宗第可没有那么大气,此时万分纠结。
在刘体纯、党守素的再三追问之下,袁宗第才说道:“先带人将这些财物装车,同时派斥候向北面和南面搜索刘衍部的踪迹,再做定夺!”
“是。”
又过了半个时辰,袁宗第收到消息,在北面发现了大军行进的踪迹,刘衍部显然已经向北面去了。
“北面?”
袁宗第笑着说道:“北面的行唐县一带,有后营、前营和火器营数十万大军,陛下也率领老营和新军的左右两营向行唐县靠拢,刘衍率军向北面进发,那是自寻死路!”
刘体纯则有些担忧的说道:“可是现在陛下毕竟还没赶到行唐县,按照洪承畴制定的方略,现在前营、后营和火器营多半也即将分兵,以一部驻守行唐县,等候接应陛下所部,一部继续向北进攻曲阳县。如果刘衍在这个时候……”
袁宗第和党守素顿时愕然,随后袁宗第难以置信的说道:“不可能!刘衍怎能有如此谋略,他能料到我军的动向?”
刘体纯指了指已经装车的大量财物,说道:“刘衍能突然从井陉关撤到这里,放弃了大量的财物,全军急速向北而去,还能为了什么?我看刘衍也不一定能猜到我军的整体方略,可是要猜到我军兵力已经铺开,行唐县方面有兵力落单,还是不难的。”
袁宗第当即大吼道
:“立即派人向陛下禀报消息,全营立即向北追击!”
党守素问道:“那这些财物呢?”
袁宗第此时看着数额巨大的财物,几乎差一点将满口牙都给咬碎了,然后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放弃!”
随后流贼右营兵马在袁宗第的严令下,开始向北展开追击,同时一队快马朝着黑山方向赶去。
同一时间,驻守在平山县的刘芳亮也接到了斥候的急报:井陉关方向的刘衍部夜不收消失了!
刘芳亮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急忙率领流贼左营大军扑向了井陉关,在快要抵达关城的时候,与急行军赶来的中营刘宗敏部相遇。
“权将军怎么来了!”
此时中营和左营大军继续齐头并进的向井陉关进发,刘芳亮则带着一队骁骑策马赶来,见面便直接问了起来。
刘宗敏脸色凝重的说道:“井陉关方向的刘衍部夜不收不见踪影,我中营的斥候已经贴到关墙下面,向城头放箭试探,你知道吗,城头上的明军都是稻草人!”
“什么!”
刘芳亮大吃一惊:“刘衍率部跑了!”
刘宗敏点头说道:“正好你也来了,咱们就合并一处先拿下井陉关,然后再向陛下禀报情况吧。”
刘芳亮大叫道:“一座空城还要来做什么?立即禀报陛下,大军即刻停止前进!”
刘宗敏微微皱眉,显然对刘芳亮的态度很不满,说道:“那也要到了井陉关再说,先要派斥候查探刘衍部
的踪迹,判定刘衍部撤走的方向,不然如何向陛下禀报?”
刘芳亮大声说道:“还能去哪?刘衍肯定率部向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