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的南山脚下,住着个梳着总角的小男孩叫阿禾。*狐¨恋¨文′学~ ¨免/费`阅·读`他每天挎着竹篮去溪边割草时,总会路过一棵老槐树下的石屋,石屋里住着会弹瑟的槐爷爷。
这天清晨,阿禾刚走到槐树下,就听见石屋里飘出叮叮咚咚的声音,像山涧的泉水跳着舞流过石头,又像春风拂过开满白花的槐树叶。他悄悄扒着门框往里瞧,只见槐爷爷坐在竹席上,怀里抱着个弯弯的乐器,那乐器有好多根细细的弦,爷爷的手指在弦上轻轻一勾,好听的声音就跑出来了。
“爷爷,这是什么呀?”阿禾推开门,圆溜溜的眼睛盯着那弯弯的乐器。槐爷爷放下手里的乐器,捋着花白的胡子笑:“这是瑟,像不像天边的月牙儿?”阿禾点点头,小手轻轻碰了碰琴弦,弦儿“嗡”地颤了一下,吓得他赶紧缩回手。
“想学弹瑟吗?”槐爷爷的眼睛眯成了月牙,“这瑟呀,要用心跟它做朋友才行。”阿禾使劲点头,羊角辫都跟着晃:“想!我要弹出像泉水一样好听的声音!”
从那天起,阿禾每天割完草就来石屋学弹瑟。槐爷爷教他认识琴弦,哪根弦唱“哆”,哪根弦唱“咪”。阿禾的小手肉肉的,按在弦上总按不紧,弹出的声音不是“滋滋”的涩音,就是“咚”的闷响。
“爷爷,它不听话!”阿禾噘着嘴,手指被琴弦勒出了红印子。槐爷爷递给他一块软布:“来,擦擦手。你看这琴弦,就像山里的小路,急着跑会摔跤的。”他拿起瑟,手指慢慢在弦上滑动,泉水般的声音又响起来,“要轻轻按,慢慢找感觉。”
傍晚回家时,阿禾路过小溪,看见小松鼠松松在树枝上蹦跳。松松的大尾巴像降落伞,从这棵树跳到那棵树,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歌。“松松松松,我在学弹瑟呢!”阿禾举起红红的手指给松松看。^狐_恋′文!学. ?无·错,内′容,松松眨巴着黑豆眼:“弹瑟好玩吗?比摘松果还好玩?”“等我学会了弹给你听!”阿禾挺起小胸脯说。
学了半个月,阿禾终于能弹出简单的调子了。这天他刚练会《山泉谣》的开头,就听见门外传来叽叽喳喳的声音。原来是小兔子跳跳带着几个小伙伴来玩,跳跳的长耳朵竖得高高的:“阿禾,槐爷爷说你会弹瑟了,弹给我们听听好不好?”
阿禾心里美滋滋的,赶紧抱起瑟坐在石凳上。可他一紧张,手指就不听使唤,弹着弹着就跑了调,本来该像泉水叮咚的声音,变成了乌鸦“呱呱”叫。小刺猬球球“噗嗤”笑出了声:“这哪是山泉谣,明明是乌鸦吵架嘛!”小伙伴们都跟着笑起来,阿禾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把瑟往竹席上一扔,捂着脸跑回了家。
第二天,阿禾躲在家里不肯去学瑟。妈妈端来热腾腾的粟米粥:“怎么不去槐爷爷家了?是不是遇到难处了?”阿禾扒着碗边小声说:“他们笑我弹得难听……”妈妈摸了摸他的头:“你刚学半个月,就像刚发芽的小树苗,哪能一下子长成大树呢?妈妈织布,刚开始也总织错花纹呀。”
正说着,松松抱着松果从窗户缝里探进头:“阿禾,槐爷爷让我给你送这个!”他扔下一个圆圆的松果,松果里裹着张槐树叶,上面用炭笔写着:“泉水要慢慢流,琴声要慢慢练。”
阿禾看着树叶上的字,心里热乎乎的。下午,他又挎着竹篮去了石屋。槐爷爷正在擦拭瑟,见他来了,笑着说:“昨天的《山泉谣》没弹完,今天咱们接着跟琴弦交朋友好不好?”阿禾点点头,这次他不再急着弹出完整的调子,而是跟着爷爷一句一句地练,手指酸了就揉揉,记不住的地方就画在树叶上。\b_a!i`m¢a-s/y+.+c·o`m¢
过了些日子,森林里要办丰收联欢会,跳跳跑来问阿禾:“你能去联欢会弹瑟吗?大家都想听泉水一样的声音。”阿禾有点犹豫,怕又弹错。槐爷爷拍着他的肩膀说:“去吧,就当是弹给山泉和松树听。”
联欢会那天,月光像银纱一样铺在草地上。轮到阿禾上场时,他看见台下坐满了小伙伴,松松坐在最前排,手里还捧着颗最大的松果。阿禾深吸一口气,想起槐爷爷说的“用心跟琴弦做朋友”,手指轻轻落在弦上。
一开始他弹得有点慢,但慢慢的,泉水般的调子流淌出来,时而像小溪潺潺,时而像瀑布哗哗,时而又像雨滴打在荷叶上。台下的小伙伴们都安静下来,连树上的萤火虫都停住了翅膀,好像在听这好听的琴声。
弹完最后一个音符,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松松蹦到台上,把松果塞给阿禾:“比泉水还好听!比我摘松果时唱的歌好听一百倍!”阿禾咧开嘴笑,心里甜滋滋的,比吃了蜂蜜还甜。
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