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萧,我担心这戏没法唱。~小^税-C`M/S. ?埂!辛′罪*哙,”李凤岐说出了他的担忧:“唱武俊义,避不开吴政委,他的问题还没有定论,也避不开李参谋长,他是个是个大地主的出身,这是不争的事实,恐怕也避不开李逵三,他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土匪,还有魏副团长、鲁副司令、蓝团长这些干部,还有黄苟信、崔大锤这样的士兵,更有林之中这样的反面人物,历史没有给予他们结论,你老萧这戏难唱啊。”
老萧吸了口烟,沉重地说:“就是因为难唱,所以才要唱,邓书记临去省城开会前还反复告诫我,一定要深入到清河驿革命群众中去,挖掘最真实的资料,把一个个人物塑造活了,历史人物的功过得失是该来个公正评判的时候了,不能一个个都背着包袱过日子吧,他老邓不能,我老萧不能,你老李同样不能。¨三*8·墈?书_枉~ +埂+辛·嶵!哙?”
“嘿。”罗子七叹了口气,李凤岐问老萧:“那,咱从哪儿入手啊,这千头万绪的,我们又没有掌握第一手的资料。”
“人民的口碑就是最好的资料,邓书记说,人民心中有杆秤,他们对近在咫尺的英雄、好人、坏人都有其良心上的判断,还说,他已经让县委办公室恢复了档案室的建设与解放前后各类档案的整理分类及甄别工作,还专意问了你的情况,要对解放初期的一些案件进行重新梳理呢。看来,你这个公安局长官复原职的日子也不会太久了。”
“那,是组织上的事,我们还真得赶快把这事给抓起来,要不然,不仅我们自己说不清了,就是这些历史的见证人,也一个个地下世走了,今天就送走了一个李圣莲,再看看俊义妈,眼都瞎了多年,要是这样一个个地都走了,谁还能为那些死了的、失踪的、蒙冤的人们说上一句公道话啊?你是没看那个林铳子的眼睛,看到你都红成什么样子了,还有崔一锤家那个孩子,我能读懂他眼中的怨恨,嘿,不说了,老萧,你不是和林之中是老乡吗,他的底细你总该知道点吧?”李凤岐低声地问着萧大坚。*珊¢叭/墈¢书,惘+ ′勉·沸/岳`独?
萧大坚又吸了一口烟,说:“我们同是山西五台人,不错,可林之中两口子比我南下的早,我是随着南下支队先遣队过来的。从林之中的老婆杜依莲在解放后的交代材料看,林之中如果是党派来的南下干部,他的手续应该是北方局太原工委下属某一支部。这批派来的干部也有继续隐蔽从事地下工作的,而且中间不少人还和我们当地的党政军负责人取得了联系。如果杜依莲的交代材料属实的话,他应该或至少是和吴政委、武团长取得联系的。可惜一直查不到相关的资料,甚至整个开封、陈州地区移交过来的各类名单中都没有他的名字。所以,他就被定性为汉奸了,一个连国民党都定性为汉奸的人,想翻案,不容易啊。”萧大坚感叹着。
“我总觉得他与武团长的关系不一般,我记得那时我们的情报来源有三个途径,一个是我们侦察科深入到敌占区去侦察;一个是通过李参谋长从敌人部队得到的消息;另一个就是通过白玉莲同志设在西华集的联络站,而白玉莲的这个联络站是不可能知道鬼子用兵的详情的,那么,我敢肯定地说,在鬼子内部有我们的人,这个人到底是不是林之中呢?我内心一直渴望是他,可又没有任何线索指明是他啊。”李凤岐努力说服着自己,也说服着萧大坚。
“武大嫂这里,只能证明他们与林之中一家有不同平常的关系,这事,能说得通吗?”李凤岐问着自己,更是在问着萧大坚。
“是啊,这件事,我在土改时就提出过质疑,武大嫂从来都是肯定地说,是骑兵团北上时武团长专意交办的,具体原因她不明白,她一直想,是杜依莲在她家做杂佣做得好的缘故,可我看,不是这个原因,问题肯定还在林之中身上,而不是在武大嫂家做佣人的杜依莲。”萧大坚土改时是清河驿区的土改队长,他对于这里的每家每户每一块土地都很熟悉,他甚至能凭记忆说出每家的住房及当时的人口来。
三个人陷入了沉思,他们在这块土地上战斗、生活了多年,他们的生命已经与这里的人们紧密地结合在一起,在这块土地上曾经发生的故事和故事里的人们仍然深深地抓住他们的心。
几声敲门声,门口传来一个铿锵有力的声音:“萧队长,骑兵团特务连勤务兵黄苟信向你报到!”李凤岐连忙打开了门,黄苟信正努力地拄着一根拐杖,立起,敬礼。
喜欢又是一年三月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