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大国狠狠地抽了自己一记耳光,咒骂着自己的无能,更大骂着赖夫之父子的恶毒。*零*点¨墈?书_ ^首?发¢田县第一城市信用社,已经将田县供销社的资产给诉前保全了,田县农资公司已经连续三个月欠息,视同拒不偿还贷款被起诉了。刘小辉说得很明白,要么还钱,要么抵房,银行可不是扶贫的。而赖孟之父子的被抓,意味着田县供销社社员股金服务部拆借给赖金勇的一千万元,肯定要打水漂了。而所谓的抵押给股金服务部的房产也已经落实过了,田县法院已经将其强制执行给他人了。而赖金勇那里,最多是个重复抵押的罪名。
舒芬很配合,向田县纪委如实报告了她和赖国庆合作,贷款购进化肥被骗的事,以及与赖夫之合作建房的事。而从海外引渡回国的裴永庆的朋友,也如实交代了多年前发生的那起诈骗案。舒芬等待着田县纪委对她本人的处理,并向县联社提出了辞呈。
已经焦头烂额的齐大国,嘴上起了一串燎泡,明晃晃的有点吓人。可杨居里的老婆孩子却依旧不依不饶地坐在他的办公室里,等待着他去“捞人”。一群交了房款的群众,坐到了办公室里,等待着县联社给个说法,要么退还房款,要么给房。而马建强的建筑队已经四散,工人也大骂着回家割麦去了,身在看守所的马建强,已经向田县法院提请了诉讼,状告田县供销社、田县农资公司欠他们的工钱、垫付款。更可恨的是,以李俊才为首的一批老干部,隔两天就会到县联社的楼上大骂一通,喊叫着:“不会干,滚蛋。”
“嫂子,不是失手,是故意,人家那个记者,录的有音,也有录像,是老杨大喊大叫着要打死人家的,重伤啊,险些要死人的。\鸿-特¨晓`税′惘_ *醉′新?璋?结\庚_薪·筷-说不好听话,那是故意杀人未遂啊。”齐大国这几句话,不知对杨居里的老婆说了多少遍,可她却坚持着:“我不管那,反正老杨是公家的人,他所干的那一切,都是为了公家的事,这打人,也是为公家打的,你齐主任不管,就是不行!要是想让俺娘几个死在你办公室里,那就请你说句话,老杨进去了,俺这一家,也算完了,还有啥活头啊。”杨居里的老婆,说着说着,便又呼天抢地地大骂起来。
齐大国愤怒了,拍着桌子说道:“把人打成重伤,还有理了不是?他为公家打人,真是岂有此理!要不是他大喊什么‘老子’,会出摔死人的事?”
“哎呦,我的天啊,这可叫人咋活啊?县社这领导,在这儿说赖话啊?老杨辛辛苦苦这些年,就是给你们当狗,那也得替他跑跑事吧。大伙给俺评评理,这个姓齐的,是个啥球主任啊。”杨居里的老婆哭叫着,便扑了过去,一把抱住齐大国的腰,就用头往他胸口上撞,两个孩子也扑了过来,抱住了他的两条腿,眼泪鼻涕地往上抹着。
过了好大一会,程秋霞才领着几个年轻人过来,把他们给拉开了。刘大国的衬衣扣子,也掉了两粒,裤子被拉到了屁股蛋子上,露出红色的内裤来。在程秋霞等人的掩护下,就要往楼下走,不料刚刚走到楼梯口,就又看到李俊才领着几个老干部上楼来了,边喘着气、边骂着人。齐大国赶快躲进卫生间,不敢出来了。
“李支书,脾气还是这么赖啊,身体不错吗?”躲进卫生间的齐大国听到一个声音,有点熟悉,可一时又想不起来是谁。~比-奇.中/蚊·惘. ′无!错¨内,容·齐大国整了整被拉扯得不成型的衣服,又站在门后听了一会,老干部分好像进了办公室,杨居里的老婆也不再哭闹了,只听到走廊里财务科长黄胜战问着办公室里的一个年轻人:“老邵,找我干啥,他没说有啥事吧?”
齐大国这才想起来了,来人是县纪委退了二线的邵献洲,听说他在调查什么信用社的事,该不会是来说赖金勇借款的事吧?齐大国又安慰着自己,不可能,没这么快的。
走廊里没了声音,整个楼上也没了声音,好像一下子摁下暂停键,空气都有些凝结了。猛然,一通高跟鞋击打着走廊地板砖的声音传来,刺耳而没有规律,时紧时慢,时而清脆时而沉闷,齐大国的心跳随着那高跟鞋踢踏的声音,跳动着。那声音终于停在隔壁卫生间的门口,又听“吱吱”两声,女卫生间的门被推开了,然后咣当一声,又关上了。齐大国出了神一般地听着,他知道,接下来肯定是一番激流的声音,他几乎支起了耳朵,屏住了呼吸,渴望似地听着。可令齐大国失望了,等了好久,一点声音也没有了,甚至连个响屁也没有放,整个楼上,如同死寂了一般。
齐大国把卫生间的门,轻轻推开了道小缝,向走廊里张望着,空洞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