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认为聪明的陈家印还是扑了个空,他和田县审计局临时抽调来的工作人员,惊讶得瞪大了眼睛。^看^书′屋~暁′说*网· /埂′薪+醉_全?从田县三院移交过来的账目,除了药品、医疗费用定价过高,获取不恰当的利润之外,并非令人瞠目结舌,所有的手续,包括缴纳的税费,也基本上正常。
陈家印认真地询问着田县三院的主管会计洪光:“洪光,你这个会计资料可是缺少了一半啊,只记载了你们的经营情况,可这投资的钱,从哪儿来的呢?利润,又到哪儿去了呢?”
洪光也冷静了下来,说道:“我只是管他们经营账的,投资的钱,全部记载在苟正松一人名下,我当时也提出过疑问,他笑着对我说:“你知道,所有的钱,是从我这儿出的,就可以了,具体到我是偷人家、抢人家的,和你没有关系,你放心,别人不会找你要账的,他们认的是我苟正松,不是什么田县三院。”
陈家印说道:“你的意思是说,这钱,无论是他借来的,还是打着田县三院、田县公安局的集资款、以及其他方式的融资,在田县三院账面上反映出来的,只有苟正松一人,而他的背后,却有着很多人。”
洪光想了想,说道:“你也可以这样认为吧。~兰?兰¢文*穴\ ~耕+鑫,罪·筷?”
陈家印冷冷笑了,说道:“我,不可以这样认为。你看看,这是什么?这上面加盖的田县第三人民医院的财务专用章和你的印鉴、签名,是怎么回事?”陈家印说着,向洪光出示了几张借据,上面有田县第三人民医院的财务专用章和洪光的印鉴、签名。
“这个,这个,这个,是苟正松让我办的,钱,我也收下了,不过,账面上仍然记载是欠苟正松个人的,他说,这账由他负责借,由他负责还。”洪光依旧为自己辩解着,说道:“我也知道这不符合财务管理规定,可我就是他们聘请的一个小会计,我也没有办法啊。”
陈家印不听她的辩解,继续问道:“除了苟正松直接给你的投资款之外,其他人是否经过手,也就是说,他把钱送给了你,照样记上了苟正松的名字?”
“有。”这一次,洪光回答得很干脆,她或许觉得,陈家印并没有追究她财务管理方面的瑕疵,而是围绕着苟正松的钱说事的。她继续说道:“除了苟正松本人,就是他那个小闺女苟四妮送过钱,还有几回,是高出五十万元的大额,是由一个叫国强的女人送来的,我不知道她姓啥,也不知道是不是‘国强’两个字。`第`一\墈`书^惘\ _已¢发?布~蕞¨欣,漳*洁.当时一同来的,还有公安局的李局长,有两次,是陈支书。对了,有时候来取大额利润的,也是这个女人,三十岁左右的样子,人长得挺标致的。”
陈家印紧紧追问了一句:“你的意思是,所有的利润,也是经苟正松一人之手分出去的。不过取钱的也是他们三个,苟正松、苟四妮和这个叫国强的女人,对不对?”
洪光连连点着头,说道:“对,对,对,这些利润,除了他取走的外,就是李局长、陈支书,还有翟双锁、李随群两位院长取的费用了,这些费用,是在三院账上反映着的。”
陈家印点了点头,说道:“你的意思是,无论什么钱,从来没有在田县三院分过红或者支付过利息。也就是说,苟正松另外还有一本投资账。”
洪光点了点头,说道:“这是肯定的。”
审讯室后面,王北旺看了赵雪涛一眼,说道:“大麻烦来了,得到信的债权人,恐怕又要上访了。他们手中的条子,肯定多数是盖着田县三院大章的。政府手里,掌握的又没个底子,真假都分辨不了,就是破产,债权也不好确定啊。”
赵雪涛摇了摇头,说道:“中州中院,已经接到了两个债权人的资产保全申请书,一个一千一百万元的,一个八百万元的,都有田县三院的借款合同,都有优先保障清偿条款。就那个破医院,砸锅卖铁,恐怕还不够他们两家分的呢。而我们这边的债权人,是哪个大爷还不清楚呢,你就是想维护他们一点利益,也找不到人啊?”
王北旺冷冷地笑了声:“维护他们的利益,他们未必会领这个情啊?挨骂,是肯定的了。老百姓一句话,就把我们给钉上了十字架,你们要是不查,让田县三院还继续经营,我们的钱,不是还在吗?”
寇一想了好久,才说道:“骂也好,不骂也好,都是田县老百姓,能给他们多保证一分,就多保证一分。我看,我们还是把政府的活给干了吧,先来个债权登记,如何?”寇一征求着他们的意见。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