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屿,你别……”沈明溪扭头,突然发现身边的男人正垂目凝视着自己,她被他看得呼吸一窒,就这么突然怔住说不出话来了。
与此同时,面前的门被人一把拉开了。
韩季青在看见盛南屿好端端站在门口时,心里的怒火刚要窜起,目光一瞥又看到了鲜血正从盛南屿的指缝间流出来。
“季青?”身后传来盛宴周的声音。
盛南屿的目光越过韩季青,猛地看向屋内,下一秒,他径直推开面前的人大步冲了进去。
沈明溪也忙跟入内。
不大的客厅里,盛宴周坐在沙发上,肩上搭着一件薄外套,他大约也没想到盛南屿会这么闯进去,一时间呆滞了下。
但他很快注意到了盛南屿腰间的伤,他忙看向韩季青:“季青,快给他处理下伤口。”
盛南屿却似赌气似的推开了过去的韩季青,目光依旧直直看着沙发上的人。
沈明溪也急了,上前扶着他:“你别赌气,先把伤口处理了!不然我打电话叫人上来了!”伤口虽然不致命,但这么出血下去可不是个办法!
而且,沈明溪注意到因为失血的关系,盛南屿的唇色逐渐有些泛白了,他的手也有点凉,沈明溪很担心他真的会晕倒在这里。
盛南屿垂目对上沈明溪焦急的样子,突然就没了脾气,任由沈明溪扶他坐下。
韩季青已经快去取来了医药箱。
盛南屿依旧用力按压着伤口没松手。
韩季青蹙眉:“盛总?”
沈明溪拉了拉盛南屿,他这才终于松了手,沈明溪帮着一起脱下了他的西装外套,又小心翼翼去解他的衬衫扣子。
衬衫解开后,露出了腰部的伤口。
约莫七八公分长,划得很深,像在腰间咧了张嘴,沈明溪看得有点心惊,盛南屿一直捂着没松手,沈明溪还以为没那么严重的。
这么长这么深的伤口,他居然都没喊一声疼。
怎么这么能忍?
沈明溪见韩季青拿了消毒药水出来,忍不住说:“你、你轻点。”
男人偶尔因为牵动伤口而蹙眉,但他的目光始终睨着面前的盛宴周。
他们叔侄四年没见了,面前的人还是记忆里的模样,就是瘦了不少。
这个人是他从小到大最好的良师益友,他们年纪相仿,相互陪伴着长大,他们曾经是最亲密的家人和朋友,可这个人说走就走了,连一句话都没留给他。
盛南屿的喉咙有些堵,他咬牙开了口:“你应该告诉我的!”
盛宴周微抿着唇没说话。
盛南屿依旧睨着他:“就算当年真的是爷爷要对你下手,你又怎么知道我不会站在你这一边?!”
盛宴周八风不动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诧异。
盛南屿仿佛是在这四年里突然找到了一个宣泄口:“你根本连我也没有信任过!是不是在你眼里,从来就没有把我当成过你的家人,你可以依靠的朋友!我连你身边的司机都比不上是吧!”
韩季青给他缝合伤口的手一颤。
盛南屿疼得闷哼了声。
“盛南屿!”沈明溪吓得忙扶着他,不停轻抚着他的臂膀,“再忍一忍,马上就好了。”
盛南屿疼得脸颊的肌肉都在颤抖,他却始终只看着盛宴周。
盛宴周扶着沙发的手指略收了收,他终于开口:“我没有。”
“没有吗?那为什么这四年里,你没有一次想过要联系我?没有给我打过一个电话,发过一封邮件……你甚至都没想过要来见见我!是谁说我爸妈都不在了,你会永远陪在我身边?”盛南屿疼得连声音都在打颤,盯住他一字一句道,“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难过,你也根本不在乎!”
“我只是……”盛宴周停顿了下,他垂下眼睑片刻,才又抬起头来,“我只是不想打扰你的正常生活。”
盛南屿像是听到了十分好笑的笑话:“什么叫正常生活?身边的亲人一个个离去的正常生活?!”
“盛总,够了!”韩季青剪断缝合线,沉着脸看着盛南屿。
盛南屿猛地站起来,刚缝合的伤口传来撕裂般的一阵痛,他蹙眉弯腰捂住了伤口。
沈明溪惊叫着起身扶住他:“你干什么?”
盛南屿痛得直抽气,他按着伤口倚着沙发,冷笑看着盛宴周:“你不声不响离开四年了,我就说了几句话你就听不下去了?今天我要是不上来,你这么一走了之,是不是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