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鲁痛呼连连,血渗到雪地里,把白雪染成红色。
“我……王刀没有在我手上。”“在哪?”“被……被那个中原军将领拿走了。”“拿到哪里去了?”“我不知道,真不知道……”格鲁痛叫,“我只是个带路的,奉我们部落首领之命而已。”“那个中原将领叫什么名字?”“我也不清楚,他是和首领接头的,还戴着面具遮着脸,我根本不知道啊……饶了我吧。”“饶了你?谁饶过我父王和母亲!”琳琅又给他一刀。格鲁痛得狠了,眼睛里也迸出狠光:“小贱种,你得意什么?达乐汉活着的时候,都没把你当回事,你算什么东西?”颜如玉回头看过来。琳琅脸上染了血,映着苍白的脸色,像一只嗜血的小兽。她眼睛亮得惊人,黑沉沉闪着幽冷的光。她盯着格鲁道:“继续说。”格鲁怪笑两声:“说什么?说你母亲不愧是中原美人儿?那身姿,那皮肤,和草原女子就是不一样!”“你以为她是被我杀的?不是!她是自尽,因为受了凌辱,就……”话没说完,琳琅一把扎进他嘴里,狠狠一搅。格鲁“啊”一声惨叫,满嘴是血,舌头也没了。他惊恐看着琳琅,此时万分后悔刚才狂怒之下说出的那些话。琳琅的刀尖还在滴血,步步逼近:“你说得对,我父王的确不疼爱我,但不代表,我就能任由你们杀了他。还有我母亲……”“你们这些畜牲!”她举刀一顿乱砍,刀下的格鲁渐渐没了声息。她手上不停,还在继续,血珠飞溅,沾染满身。大当家上前,拉住她手臂,她的手,她全身都在微微颤抖。大当家揽住她,拿下她的刀。颜如玉也走过来,眼神温柔悲悯。琳琅通红的眼睛里涌出大颗大颗的泪,无声哭泣,悲伤汹涌又磅礴。颜如玉和大当家都没有劝说,等着她发泄完,轻轻抱了抱她。琳琅抽抽鼻子,用袖子狠狠一抹泪:“多谢主子,给我报仇的机会。”颜如玉拿帕子抹去她脸上的血:“哭过这一场,就让悲伤过去,以后不会再让你受委屈。”琳琅眼里的泪又差点涌出来,用力点点头。“以后终有一日,我带你回草原,手刃真正的仇人。”琳琅眼睛一亮:“多谢主子!”颜如玉拍拍她,大当家把尸首推到路旁树丛中。“让那个墨先生跑了,”大当家懊恼。“无妨,”颜如玉回头看看树林,“稍后让王爷派人来找,实在找不到,就等下一次机会。”“我有的是耐心。”猎物和猎手,比的就是耐心。这次墨先生不惜以身为饵,冒险带着白衣男子来这里钓她,说明他心急了。在这场无声的较量中,谁先心急,谁就输。三人回到营地,这边的战事也已经结束,向光他们正在打扫尸首之类。霍长鹤心急如焚,表面却不显露,面无表情地站在唐逸白身侧,等着颜如玉回来。 唐逸白想和他谈几句,但开了几次口,霍长鹤根本不接话,他也只好作罢。唐逸白悄悄看看自已的手腕,果然看到腕上有黑红血线。他微微闭眼,墨先生说的是真的,他真中毒了。眼下,墨先生跑了,那一半解药在颜如玉手中。不用问,颜如玉也会用解药来为难他。颜如玉一回来,霍长鹤立即迎上去,目光像一张大网,把她紧紧包裹住,仔细看他有没有受伤。颜如玉摇头:“我没事。”霍长鹤目光落在她沾血的衣摆上。“哦,这个不是我的血,琳琅报了仇。”颜如玉语气略遗憾:“让墨先生跑了,他和属下换了衣裳。王爷赶紧派人去树林找找,他受了伤,中了我的暗器,应该跑不快。”“好,”霍长鹤见她确实没损伤,也松口气,立即派人去找。颜如玉早瞄见唐逸白站在那边,但没有正眼看他,而是转道去见八公主。唐逸白之前选择两不相帮,颜如玉得晾晾他,让他知道错。八公主早听到外面的动静,撑着在帐篷口站了一会儿观望,但又什么都看不着。总算见到颜如玉来,眼睛一亮。“王妃,您没事吧?”不管之前如何,现在她的关切倒是真的。“没事,进去说。”进帐篷,颜如玉让八公主躺下,她也在炭火边烤火。“这一路去京城,公主是想受制于唐逸白,还是想牵制他?”这还用问吗!八公主知道,颜如玉既然这么问,就一定是有法子。“请王妃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