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辉盯着屏幕保护程序里跳动的原子模型,突然想起法医说的“指甲缝里有皮肤组织碎屑”。?求,书.帮. !免\费?阅·读^“把所有近期有打架斗殴记录的 45岁男性调出来,”他敲了敲桌子,“不管是不是失踪人员,只要符合身高体重范围,都列出来。”
小李的手指在键盘上磨蹭着,调出的名单只有 37条。“赵磊,44岁,因为车位纠纷和人互殴,”他点开照片,男人的右脸有块淤青,“但他现在还在看守所,不可能作案。”一个个排除下来,最后只剩下空白的屏幕。
窗外的天开始泛白,信息中心的日光灯管终于稳定下来,不再发出滋滋声。张辉站起身,腰骨发出“咔吧”的脆响,他看着打印机旁堆成小山的废纸,每张纸上都划满了排除符号。“今天先到这,”他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擦,“把这些相似人员的信息整理好,明天让王帅去实地走访,看看有没有漏网之鱼。”
小李和小张拖着脚步离开,椅子腿在地面拖出刺耳的声响。张辉最后看了眼屏幕,“赵建国”的名字还停留在搜索框里,旁边的“未匹配”三个字像根刺,扎在密密麻麻的信息里。¨第,一/看-书\网_ +最`新`章.节^更′新′快_他关掉电脑时,屏幕映出自己布满血丝的眼睛,突然觉得这车库里的死者,就像这些消失在数据海洋里的名字,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却找不到回家的路。
晨光透过信息中心的窗户照进来,落在“45岁男性”的搜索条件上。张辉拿起死者的照片,灰色睡衣领口的暗红斑迹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他知道,这场枯燥的比对还要继续,也许下一个名字,也许再下一个,就能找到那个和死者重合的身份,但现在,只有满屏滚动的信息,在无声地诉说着寻找的艰难。
第二天,支队会议室的百叶窗只拉开三指宽的缝隙,晨光斜斜地切进来,在陆川面前的案卷上投下道亮线。他捏着搪瓷杯的手指泛白,杯底的茶垢像幅模糊的地图。“人都到了,”他抬眼扫过众人,眼底的红血丝在阴影里格外清晰,“从杨林开始,说现场勘查的新发现。”
杨林把现场照片在白板上排开,指尖点着尸体旁的水泥地:“车库地面提取到的42码橡胶鞋印,经实验室增强处理,发现鞋跟处有个0.5厘米的三角形缺口,与小区西门外施工队的劳保鞋款式吻合。?比/奇·中_文¨网- -无^错*内^容`”他调出帕萨特的细节照,“车辆后备箱锁芯里的银白色粉末,检测为含钛的建筑涂料,小区最近在做外墙翻新,用的就是同款涂料。”
“纤维和指纹有进展吗?”陆川追问,指节在桌面上轻轻叩击。
“死者睡衣上的深蓝色纤维,经红外光谱分析是涤纶材质,常用于工地安全网,”杨林翻过一页报告,“帕萨特方向盘上的重迭指纹,分离出两枚有效样本,一枚与车主赵建国的存档指纹吻合,另一枚模糊不清,需要做二次增强。最关键的是,车后座脚垫下发现枚铂金戒指,内圈刻着‘lw’,重量5.2克,不是赵建国的。”
张凯推了推眼镜,把尸检报告摊开:“死亡原因确认是机械性窒息,扼颈导致的舌骨骨膜下出血和甲状舌骨膜撕裂是典型特征。”他用红笔圈出颈部肌肉的解剖图,“胸锁乳突肌深层出血面积4x5厘米,肌纤维撕裂方向呈放射状,符合双手扼颈的受力特征。”
“死亡时间能再精确吗?”陆川身体微微前倾。
“胃内容物的最后消化阶段显示,”张凯调出显微镜照片,“米饭颗粒的淀粉粒崩解率65%,肉类纤维的横纹模糊,结合直肠温度的henssge公式二次修正,死亡时间应该在凌晨0点30分到1点15分之间。”他顿了顿,“死者左手无名指第二关节有陈旧性骨折,愈合痕迹独特,可能是识别身份的关键特征。”
王帅翻开走访记录本,纸页边缘卷着毛边:“物业保安老刘提供了新线索,上周四晚上十点,他看见辆白色面包车停在12栋楼下,司机戴着鸭舌帽,一直在看赵建国的车位。”他在小区地图上画了个圈,“车库监控拍到凌晨0点47分,有个穿深色连帽衫的人影从电梯口出来,走路有点跛,与42码鞋印的步态特征吻合。”
“车主赵建国的社会关系查得怎么样?”陆川问。
“赵建国的盛达贸易公司欠了三家供应商的钱,总额大概800万,”王帅的笔尖在名单上划过,“其中恒通建材的老板李伟,上周还带人去公司闹过事,两人在车库吵过架,李伟走路确实有点跛——左腿膝盖受过伤。”他抬起头,“但李伟有不在场证明,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