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儿打发走了之后,棠溪就走到临音的身侧,有几分不忿道:“那丫头怨气还挺重,把花搬出去之后,就跑了出去。”
“不管她。”临音摇摇头。
“只是今日是仪宾休沐的日子。”梨滢提醒道。
“她不会是赶过去通风报信吧?”棠溪怀疑说道,她微微皱眉,“不行,这要是闹了起来,怕是会坏了郡主的计划。”
临音微微皱眉,随即化作一抹冷冽的笑容,“这倒也容易,若是仪宾回府,棠溪,你亲自走一趟告知缘由,孝期**,我看他有几个胆子来跟我闹。”
这件事情不想让旁人知晓,只不过是为了保全薛瑶池,至于杜光霁,她可不怕他知晓,她倒要看看,杜光霁有几个胆子和她闹!
杜光霁看到棠溪前来,只觉得自己的膝盖还隐隐作痛。
听完棠溪传来的消息之后,他不知为何心思一沉。
明明他并不想要这个孩子,这个孩子打掉才是最好的结果。但是得知他和薛瑶池的孩子没了的时候,他的心还是忽地一痛。
他的心中升起五味杂陈来,原本冰冷的脸庞神色未明。
棠溪看的怪怪的。
若是临音此刻在此,又知道杜光霁的心声的话,她八成要骂杜光霁一句矫情。
他但凡克制一点,今日的事情就不会发生,在这里装给谁看?再说了,话本子里不还是他命人落的薛瑶池的胎儿吗?
若是有担当,当时就不要打掉这个孩子啊。孝期**,但是那时候毕竟是孝期末,加之杜光霁又是皇后的侄子,为了这个孩子还能要他的命不成?
只是杜光霁是不会觉得自己有错的,他迈着步子而出,直接去了薛瑶池的院子。
他一过来,就看到蕴质堂的牌匾已经被人拆去,他不由得发问,院子里侍奉的几个人都是临音的人,倒也不怵他,“郡主不喜欢这块匾,给换了。”
杜光霁心中对临音的不满越发的加深,但是眼下也顾不得这些,赶忙走了进去,进到室内,就看到了卧病在床的薛瑶池。
他不知为何,只觉得心中忽而一痛。
“瑶娘……”杜光霁接过了下人手中的药碗,将药喂到了薛瑶池的嘴边。
薛瑶池被滚烫的药汁给烫了一下,她不由得勉强挤出一抹笑来:“世子,这些活,还是交给旁人来做吧。”
让杜光霁来喂,真的能烫死她。
杜光霁是不知道薛瑶池心中的想法,他只是以为薛瑶池体恤他,只是这未免有些客气疏离了,一时之间,他心中的想法转了好几转。
薛瑶池若是知道杜光霁的想法,只怕要笑死在这里。
杜光霁想了一会儿,又继续说道:“罢了,还是我来吧,底下的人笨手笨脚的。”
薛瑶池:“……”
他是怎么好意思嫌弃人家底下的人笨手笨脚的?
不过两个人聊了一会儿,这药也没方才那般滚烫,两个人磕磕绊绊的喝完了药。
“为难你了。”杜光霁想到这里,对临音又多了一份怨气,毕竟这个孩子,还是临音帮着落的。
薛瑶池柔婉的摇了摇头,“能为世子分忧,妾不为难。”
想到了那张纸条上面的话,薛瑶池不由得顿了顿,又有些试探的说道:“只是妾这几日总是心神不宁。频频做噩梦。”
“噩梦?”杜光霁有些疑惑。
薛瑶池点了点头,眼中悬了几抹泪花,“总是梦到父亲,却不知为什么,父亲在梦中总是骂妾不孝,还骂妾死去的孩子是孽种?可怜我儿,只怕下了黄泉,也不得外祖父欢喜。那么小小一个,也不知在黄泉路上谁人庇佑。”
薛瑶池说完,就低地的哭了起来,但是目光却一直是落在杜光霁的脸上。她身子又贴在杜光霁的胸膛。
她话一说完,她就能明显的感到杜光霁的心跳微微加速,而他的脸色也变得有几分古怪。
他在紧张!
他在紧张什么?他有什么好紧张的?
杜光霁很快就平复了心态,只是想起了薛父,难免有几分不自在了起来,只得用冷漠来掩饰自己。
“你是妾室,我们的孩子,若是较真论起来,他的外祖父该是西宁王。瑶娘,你逾矩了。”
薛瑶池闻言,赶忙做出一副怯懦的模样。
杜光霁见她可怜,也不由得软了几分语气,“罢了,若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