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穿透云层,斜斜地洒进这间老旧的屋子,恰好落在紧紧相拥的两人身上,也落在静静伫立的键盘和架子鼓上,为它们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
空气里,仿佛还残留着刚才那震撼灵魂的旋律,而此刻,一种更深沉、更坚定的乐章,正在怜兮的心中悄然奏响……“傻白我发现你脑子真是有病!干嘛要骂回去啊!!!”本来两方无冤无仇,这一切也都只是个误会,所以怜兮根本没想到伊丽莎白会回嘴……那条河并不算宽,站在这边能清楚的看到河的另一边,而怜兮也在伊丽莎白嘴欠之后看到了对面男人的“大荒囚天指”……“你们两个臭娘们儿给我等着!有本事别跑!”看着对面男人急匆匆的往这边赶来,怜兮顿时慌了神。“我…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这还用问!当然是跑啦!”话音未落,伊丽莎白就拉着怜兮飞快的逃离了“犯罪现场”。先是超大声的骂着脏话,然后又不管不顾地开始奔跑,怜兮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心脏在胸腔里怦怦狂跳,然而,一股前所未有的畅快感却席卷了她。在这冬日的清晨,清冽的空气涌入肺腑,涤荡全身,带来奇异的清新活力。就连这几天那因焦虑而异常沉重的头脑,此刻也变得轻盈起来。怜兮奋力跟在伊丽莎白身后奔跑,尽管双腿累的像灌了铅,可灿烂的笑容却不由自主地在脸上绽放。周围的风景化作流动的画卷在眼前飞掠,整个世界都仿佛挣脱了重力。少女沉浸在这美妙的感觉里,等再回过神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站在了伊丽莎白家的楼下。“哈哈哈!怎么样?很畅快吧!”伊丽莎白叉着腰洋洋得意的问着怜兮,看起来跟没事人一样。“畅快个锤子!刚才吓死个人了!不过……”“不过什么?”伊丽莎白躬着腰把脸凑到了怜兮眼前,脸上带着贱兮兮的笑容,然后她的脸就被怜兮无情的推到了一边。“没…没什么啦!我们上楼吧……”“ok!”穿过堆满杂物的昏暗过道,攀上那裸露着水泥台阶的简陋楼梯,怜兮紧随伊丽莎白,终于来到了她的家门前。那扇生锈的防盗门上,依然悬挂着去年圣诞节时用槲寄生编成的花环。自圣诞过后,怜兮便再没有来过伊丽莎白家里。想见面时,在学校随时可见;课余时间,大家又总聚在练习室。因此,她鲜少再有造访伊丽莎白家的机会。然而,每次踏入伊丽莎白居住的这栋老屋,一种奇异的“归家”之感便会悄然包裹怜兮,让她总是紧绷的神经不由自主的松弛下来,身心感到久违的惬意。在这里,少女总能寻觅到一种令她怀念的、旧日时光的安稳气息——那是一种在她璃华市的家中无从体验的温暖与自在。手指不经意的抚摸着那些散发着木香的老旧家具,怜兮在伊丽莎白家里漫步着,最后走到了她的键盘面前。好像自己,已经很久没和伊丽莎白单独合奏过了。而此时,异国的少女则像是看透了怜兮的心思,用手指戳了戳她的后背。在吸引了她的注意力之后,伊丽莎白说道。“怎么样?咱们两个要不要久违的合奏一曲?”“好!”“great!”说罢,伊丽莎白便坐到了架子鼓后方,将一张看起来很新的乐谱放到了谱架上。看起来,应该是伊丽莎白最近才开始练习的新歌曲。“我们弹奏哪首曲子?”“就是你谱架上的那首曲子啦!我想对于你们中国人来说,这首曲子应该很熟悉吧!”顺着伊丽莎白的视线望去,怜兮这才注意到,键盘前的谱架上,早已静静躺着一份乐谱。显然,这是那位“公主殿下”特意为她准备的。也正因为如此,怜兮心中的那份好奇在不断滋长着。伊丽莎白口中,那首“对于中国人来说很熟悉的曲子”,到底是什么。少女小心翼翼的拿起了乐谱,当目光触及标题的瞬间,她的瞳孔骤然放大。自己的小伙伴所言非虚。纵然她没听过几遍,不解歌词深意,甚至对原唱乐队也知之甚少,可那醒目的歌名跃入眼帘的刹那,一段融合了深沉低徊与炽烈奔涌的独特旋律,已然在她脑海中回响起来,带着无法磨灭的熟悉印记。“怎么样?我的品味还不错吧?”看着怜兮吃惊的表情,伊丽莎白得意的问道。“先不说品味的问题,你一会儿要唱这首歌吗?”“要唱哦!”“那个…傻白,我事先跟你说,这是首粤语歌曲,粤语跟普通话还是有……”“我知道哦!”“呃…好吧…那咱们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