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因此,她鲜少再有造访伊丽莎白家的机会。
然而,每次踏入伊丽莎白居住的这栋老屋,一种奇异的“归家”之感便会悄然包裹怜兮,让她总是紧绷的神经不由自主的松弛下来,身心感到久违的惬意。在这里,少女总能寻觅到一种令她怀念的、旧日时光的安稳气息——那是一种在她璃华市的家中无从体验的温暖与自在。手指不经意的抚摸着那些散发着木香的老旧家具,怜兮在伊丽莎白家里漫步着,最后走到了她的键盘面前。好像自己,已经很久没和伊丽莎白单独合奏过了。而此时,异国的少女则像是看透了怜兮的心思,用手指戳了戳她的后背。在吸引了她的注意力之后,伊丽莎白说道。“怎么样?咱们两个要不要久违的合奏一曲?”“好!”“great!”说罢,伊丽莎白便坐到了架子鼓后方,将一张看起来很新的乐谱放到了谱架上。看起来,应该是伊丽莎白最近才开始练习的新歌曲。“我们弹奏哪首曲子?”“就是你谱架上的那首曲子啦!我想对于你们中国人来说,这首曲子应该很熟悉吧!”顺着伊丽莎白的视线望去,怜兮这才注意到,键盘前的谱架上,早已静静躺着一份乐谱。显然,这是那位“公主殿下”特意为她准备的。也正因为如此,怜兮心中的那份好奇在不断滋长着。伊丽莎白口中,那首“对于中国人来说很熟悉的曲子”,到底是什么。少女小心翼翼的拿起了乐谱,当目光触及标题的瞬间,她的瞳孔骤然放大。自己的小伙伴所言非虚。纵然她没听过几遍,不解歌词深意,甚至对原唱乐队也知之甚少,可那醒目的歌名跃入眼帘的刹那,一段融合了深沉低徊与炽烈奔涌的独特旋律,已然在她脑海中回响起来,带着无法磨灭的熟悉印记。“怎么样?我的品味还不错吧?”看着怜兮吃惊的表情,伊丽莎白得意的问道。“先不说品味的问题,你一会儿要唱这首歌吗?”“要唱哦!”“那个…傻白,我事先跟你说,这是首粤语歌曲,粤语跟普通话还是有……”“我知道哦!”“呃…好吧…那咱们开始?”“嗯!开始吧!”看着伊丽莎白那副势在必得的模样,怜兮终究没再多言,只得将手指悬于琴键之上,准备开始演奏。不同于往常由伊丽莎白的鼓点开场,这次,最一开始的,是怜兮的键盘独奏。然而,就在指尖即将触及琴键的刹那,怜兮的动作却凝滞了。仅仅五天未曾触碰乐器,指尖下的黑白世界竟陌生得如同阔别五年,一股生涩与疏离感悄然爬上心头。她阖眼,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那份怯意压下胸膛。再睁眼时,怜兮眼中多了几分决然。指尖终于落向琴键。这一次,清澈而坚定的音符,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终于流淌而出,汇成了那熟悉旋律的开篇。几个清澈的单音,如同初冬冰棱滴落寒潭,带着一丝孤寂的试探,悄然在这小房间中荡漾开来,每一个音符都敲在心弦上。怜兮的身体微微前倾,肩膀随着指尖的轻触而起伏,眼神十分专注,仿佛随着乐曲回到了那乐队最活跃的黄金年代。旋律在她指下蜿蜒,带着一种沉静的叙事感,像是在寂静的夜里,对着星空低语着迷惘与理想。就在这如泣如诉的键盘低吟中,伊丽莎白唱了起来。“今天我,寒夜里看雪飘过,怀着冷却了的心窝漂远方,风雨里追赶,雾里分不清影踪,天空海阔你与我,可会变……多少次,迎着冷眼与嘲笑,从没有放弃过心中的理想,一刹那恍惚,若有所失的感觉,不知不觉已变淡,谁明白我……”若非此刻正专注于演奏,若非那歌声过于动人心魄,若在寻常练习时分,怜兮恐怕早已失声惊呼。如此地道纯正的粤语发音!倘若遮住伊丽莎白的身影,仅凭这声音,怜兮便是绞尽脑汁,也绝难相信歌唱者竟是一位英国人。少女感叹着伊丽莎白可怕的语言天赋。惊叹之余,一股更深的好奇悄然滋生。自己的这位伙伴,在远渡重洋来到中国之前,究竟经历了怎样的人生?那过往,想必并非阳光灿烂的坦途……若非如此,又怎能将这歌声唱得如此悲怆入骨、沧桑蚀心……怜兮一边弹奏一边思索着,可伊丽莎白根本不给怜兮“开小差”的时间。随着键盘的独奏渐入佳境,伊丽莎白开始高歌起来。“原谅我这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