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绾猛地睁开眼睛,迷茫地眨了眨眼睛,缓了缓才发觉自己正坐在车厢里。_卡?卡^晓*说·罔. ~吾,错¢内~容¢
顾铮开口低声说:“回去后,早些休息。”
阮绾还没有来得及反应,顾铮就已经起身,出了车厢。
他走的很急。
车厢门一开一合,冷风窜进来,阮绾瞬间清醒,但她还愣愣地坐在车厢内没有动身。
阮绾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在车厢里睡着,她抬头看车顶的灯光,一阵儿恍惚,往常有一丝光亮她都睡不着。
为什么,刚刚睡沉了呢?
还不待她想到缘由,素月就跑下来接她了。
阮绾只能提着她的兔儿灯下了马车。
回到厢房内,有备好的热水供阮绾沐浴。
素月低声说:“是国公爷让人送来的,他说姑娘您淋了雪,泡泡热浴,暖暖身子。”
阮绾坐在浴桶中,听着漫出的淅沥水声,看着摆在她对面架子上的兔儿灯,唇边扯出柔柔的笑容。
虽然被阮逸弄丢了,又淋了雪,但阮绾觉得这是她度过的最开心的元宵节。!我′得?书¢城¨ `最_歆?璋!結`哽*欣,快~
这一夜阮绾睡得香甜,次日一早却被喧嚣声吵醒。
阮绾坐在床边听素月说:“京中来信,顾四爷病情加重,我们用完早膳就得提前回京了。”
阮绾手指猛地收紧,指甲嵌入肉中,微微的刺痛,阮绾愣愣地点头:“好。”
走出厢房,与同样出来的顾铮撞得正着。
阮绾福身:“国公爷。”
温柔有礼,不出差错。
顾铮脚步微顿,脑中出现昨晚她收到兔儿灯时的灿烂笑容,听着周边催促收拾行囊的声音,心中突然起来的烦躁。
好像有什么事情不受他控制的发生了。
“去用早膳吧!”顾铮淡声说。
从济南府到京师,快马加鞭,只用了半个月,车队在城郊驿站再歇一夜,次日便要进城。
驿站灯火通明,阮绾却显得坐立不安。
“姑娘您没事儿吧?”素月小声说。
阮绾停住脚步,站在一张圆桌旁,摇摇头:“我没事儿,我只是,只是有些……”
阮绾也不知自己无由来的不安和恐惧是从何而来,明明这门亲事她的愿意的。?l?a,x!s^w¢.*c¨o,m^
“姑娘别怕,有我陪着你呢!”素月轻轻地说,以为她要嫁人了,心中紧张。
阮绾“嗯”了一声,嘴角却怎么都扯不出笑。
她看着远处明明灭灭地烛火,突兀地问道:“素月,我的那只兔儿灯呢?”
“兔儿灯?”素月疑惑了一下,“姑娘在济南府从灯会上带回来的那只吗?”
阮绾点头,没得到回答,有些着急了:“你放哪里了?”
素月忙安抚住她:“姑娘别急,我找找,我找找。”
“定是放在咱们随身的行礼中,不会少的。”
素月开了随身的三只箱笼,仔细地翻找,却没有看到。
阮绾小脸微微泛白,眼眶却有些红,她不死心,将箱笼里的行礼一件件地拿出,所有的箱盒全都打开。
满地凌乱的衣裳,小物件。
阮绾动作急切慌乱:“明明我们出发的时候,带走了呀!怎么会不见了?”
“不应该的。”阮绾看着翻找过两轮的箱子,跌坐在地上,傻傻地说道。
“我们装进箱子里的是不是?”
素月被她这般模样吓到了:“姑娘您怎么了?一只兔儿灯而已,等到了京城,我再给你买一个好不好?”
阮绾莹白秀丽的小脸黯然无光:“不一样。”
这怎么会是一样的呢?旁的兔儿灯,如何同那一只相比?
她的那只兔儿灯,是她见过的灯笼中最漂亮的一只。
也是她收到的最喜欢的礼物。
到现在她还记得顾铮把灯笼柄放到她手心里的那一刻,她心中欢喜的滋味。
大概是阮绾从小就很懂事,素月心中虽奇怪,但莫名觉得这样的姑娘,格外脆弱。
素月扶她起来:“那,那,那可能是箱子弄混了,可能在旁的箱子里,我这就拿钥匙去找。”
素月说着转头就走。
听见一串钥匙声,阮绾回神。
阮绾低头看见凌乱的地面,和被她翻出挂在衣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