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徒弟小珂还记得明长霖,却没认出做女子装扮的君瑶。0~0,晓+税·蛧. -追!蕞\歆~璋~洁,她记得明长霖对她和师父的救命之恩,亲自杵着拐杖,踮着受伤的腿一瘸一拐地出来接待。
这庭院与两日前的光景大不相同。先前空旷的院中,树下已多了一套桌椅。庭院屋内,错落地陈放着绣架,一缕缕一团团绣线色彩缤纷,绣架上的绣品令人目不暇接,欣然称赞。
小珂将两盏桂花茶放置桌上,说道:“师父这两日赶制绣品,绣到最后关头发现少了些丝线,这会子去前面取了,请公子……”她不由盯了明长霖一眼,惊疑一瞬,又立即改口:“请姑娘稍候。”
先前被明长霖救下时,她飒爽英气的模样令她震撼动心,她本以为对方是个男人,今日对方换了衣着打扮,仔细一看便能认出是个女人。不过她随师父走南闯北,师父是宫中最好的绣娘,见识不凡,她自然也学了几分浅薄的从容淡定。于是硬生生将好奇之心压下去。再说,女子出门在外做男人打扮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既然要等片刻,君瑶和明长霖也不急,喝着花茶,欣赏亭中离得近的几幅绣品。¢看?书¨屋* ^最!辛,璋′结¨庚/鑫,快,这些绣品意境脱俗,取材阔大。绣星河,则华光星辰瀚海无垠。绣山川,则秀丽与辽阔兼有,苍茫与婉约皆齐。花鸟鱼虫、草木人兽,灵动如生,更以巧妙繁复的绣法添衬,件件不是俗品。
“我师父会十几种绣法,上百种针法,若她有神功,只怕绣制之物会活过来。”小珂见君瑶与明长霖目露惊叹,情不自禁地说着,“两年前,师父绣了一位谪仙男子,无意间被一位官绅家的小姐看到,那小姐竟以为绣中的男子是真人,匆匆一瞥便对绣中男子一见钟情。为了解相思之苦,那小姐屡次来找师父,恳求她引荐去见那绣中公子一面。师父不胜其烦,终究告诉她那绣中的公子只是她做梦时偶然梦到的,根本不是真人,那小姐这才勉强相信。只是也因此神伤,整日郁郁寡欢。”
君瑶捏着茶盏,兴致而:“想来你师父的绣法,定然是出神入化了。”
“也还好吧,”小珂抿唇而笑,“我本很纳闷,以师父的能耐,留在皇宫或京城,定然会有一番大作为,为何她偏偏要在最得意的时候回乡。*看?书¨屋.暁*说′蛧~ ~更\芯.最,全¢师父的故乡只是一个县城,哪里比得上京城和皇宫?”
她口齿伶俐,声音如玲,令人听之动情。说着又哀叹一声,继续道:“后来师父说,学无止境,绣法也没有止境,若着眼于京城皇宫,即便绣法再好,也难以再有上升的空间。若能离开皇宫京城的桎梏,游走名川大山,看尽世间风情景色,绣法才会更上一层楼。于是她收我为徒,带着我到各处拜访,学习各地古老或新欣的针法绣法。我本以为,她至少还会游学几年,没曾想她决定入京了,还要入天香绣坊。”
“哦,为什么你师父突然改了主意?”君瑶问。
小珂有些苦恼:“因为师父生活日渐困窘,即使要游学学习针法绣法,也需要钱嘛。不久前,师父与我刚好路过京城,师父遇见一个熟人,那人便引荐她到这天香绣坊来了。”
她眉眼间藏不住得意,又道:“好多绣坊挤破脑袋都想入天香绣坊,可最终绣坊的管事只看中我师父,还委以重任,望师父能绣出可进献圣上的作品来。我师父这几日又要绣护膝,又要准备给圣上进献的绣品,忙得没怎么休息。”
明长霖轻笑:“你难道没帮你师父?”
小珂顿时慌神尴尬,说:“我……我这不是腿伤了吗?”
“你刺绣用腿?”明长霖反问。
小珂羞得脸色红白交加,嘟囔道:“你这人怎么这么说话?难道你平日也用腿做事?”
“小珂,不得无礼!”冯雪桥的声音在这时传来。
君瑶与明长霖循声看去,见冯雪桥手捧一团丝线疾步走来,身旁还有一位同样容颜姣好差不多年纪的女人。那女人的目光放得有些远,直接落到了君瑶与明长霖身上,面色稍稍一整,立即上前向明长霖行礼:“见过明翁主。”
明长霖端详着她,此人衣着讲究精美,却没富贵之气,看着眼生,也不知对方身份。
对方拘着礼,轻笑着自荐道:“奴婢白清荷,是永宁公主府上的人,以前见过翁主一次。翁主是侯门千金,我只是公主府的婢女,翁主不记得我也是有的。”
明长霖淡淡地点点头。
这天香绣坊背后的人是永宁公主,她府上的人出现在此处也不奇怪。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