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德顺死不瞑目,君瑶用手绢盖住他的脸,然后缓缓站起身,无声地看了赵松文一眼。·d+q·s-b¨o-o·k·.*c′o\m′又看向已经近乎昏过去的桃娘,桃娘不敢与她对视,抱住头瑟瑟发抖,又求助无门。
看来赵松文为这一刻,早有准备。什么桃娘揭发,什么物证花灯,都是预谋好的。上奏的奏书,只怕也在多日前就送往京城了。若京城那边的人听信他奏书中所言,让此案就此了结,那她和明长昱还查什么?
赵松文整个人松弛下来,看也不看苏德顺一眼,直接向李青林拱拱手:“有劳大人了,抓住真凶,大人与御史大人功不可没,在下感激不尽!此间案情已了,请大人早些回去休息吧。”
隋程又懵又恨,说不出话来。
李青林面色虚弱,好像提着一口气,却只能欲言又止。
赵松文不置可否,似没什么兴趣留在这里,让人将桃娘带上一同离开。
桃娘如瘫软的泥人似的被拎起来。
“且慢!”
就在赵松文即将出门之时,君瑶忽然开口,声音清冽干脆。_优\品~晓·说+蛧? `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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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自荐枕席
君瑶出言拦住赵松文,对方却聪耳不闻,头也不曾回。
隋程对两名随侍使了眼色,两个随侍立即冲上前,将赵松文拦住。
有的人不管有罪没罪,都必须得死,而有的人当面夺人性命,却有恃无恐,甚至想堂而皇之地离开。君瑶几人,眼下暂且拿赵家人没有办法,但并不意味着纵容对方为所欲为。
隋程好歹是圣上钦派御史,又是京城世家隋家嫡子,赵松文总算还有几分忌惮。他停下来,看了身前的两名随侍,问道:“御史大人,这是何意?”
隋程怒道:“你杀了人,就想这样离开?”
赵松文回身,态度恭敬端正地说道:“御史大人,那人本就是杀害我儿的凶手,我于法理不该杀他,但于情却不能纵容他这样的凶手!我自知理亏有罪,他日就自请辞去官职,向圣上认罪,任由圣上处置。.天.禧·晓′税+旺- *无?错`内!容!”
隋程心头发苦,又气又恨。赵松文官职比他高,别说杀个凶犯,就算是襄州的其他官员,他也是有权处置的。更何况他官居从三品,就算有罪,也需圣上与三法司一同判定。
隋程气得咬牙,发现自己就算把眼珠子瞪出来,也拿对方无可奈何。
“赵大人若想离开自然可以,但桃娘不行。”君瑶站出身,盯着一脸苍白如鬼的桃娘说道。
桃娘不过一个丫鬟提起来的妾室,哪里有这么大胆量击鼓揭发?且桃娘的为人,君瑶也带着深深的质疑。初次询问桃娘时,她凄楚忧怜的诉说自己的无可奈何,言语中带着对苏德顺的愧疚,似对他还有几分情谊。而今晚,她却陡转话锋,对苏德顺不带任何余情,字字句句都要置苏德顺于死地,看似可怜,实则无情。
所以,是何原因让桃娘有这样的转变?是谁借她的胆?
如果今日让苏德顺带走桃娘,他日还能再见到她吗?若真相得以大白那日,需桃娘为证,桃娘却不见了踪影,该如何是好?
所以今天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赵松文带走桃娘。
赵松文自然不会同意,厉声道:“她是我儿子的妾室,生是我儿子的人,死是我儿子的鬼!我当然要带走她。何况她揭发凶手有功,赵家又如何忍心让她一个女子单独在外?”
君瑶丝毫不退让:“赵大人,她的确是赵公子的妾室,可她也是此案的证人。虽说苏德顺已死,但案情还有后续,审理时自然要与她核实一些关键细节,所以她暂且不能离开。否则,届时御史大人上呈陈述案情时,也不好交代呢。”她善意地微笑着,说:“何况案情牵涉也不算小,不仅需要过刑部,还要过都察院和大理寺呢。”
她这话其实说得没多大底气。赵松文能这样有恃无恐,只怕也是早就打点好刑部了,刑部尚书赵柏文可是与他同出一族,有很近的亲缘,京城赵家与河安赵家,两相扶持关照,谁也不能少了谁,况且赵家背后还有太后,怎么能容许赵家人出差错呢?二来,都察院的人根本不在河安,大理寺的明长昱也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