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轻叹一声:“赵富这小子,偷懒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这时候都没出现,我们也正遣人四处去找呢。!薪+顽*夲′神′戦~ !追,醉*新′蟑.洁^只盼着他没什么事才好。”
君瑶唇角紧抿,不轻不重地将茶盏放回去。
若是换做以往,遇到这样的情况,她早就有些动怒了,偏偏这时她还要维持镇定,装出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虽说这些事情都早有预料,可被人戏弄还不能发作,君瑶脸上的笑意就越深。她现在也明白,为何明长昱面上的笑意如此丰富,意味不明时深时浅,因为若是不笑的话,就会有种难抑克制的揍人的冲动。
“大人喝茶,”赵家人却是笑不出来,他轻叹一声,神色哀伤,“少爷无端惨死,真相一日不明,赵家人一天不会心安。老爷说了,这事还望御史大人多多劳心,日后赵家人,必然记得御史大人的恩情。”
赵家在京中的势力不容小觑,背后还有太后撑持。他口中的赵家,并非单指河安赵家,也指京中赵家。毕竟河安赵家与隋程关联不大,真正能与隋家同等而坐的,是京中赵家。,2¢c+y+x*s′w¨.′c?o`m~
这是赵家在向隋家示好了,暗示君瑶将话带给隋程。
君瑶低头喝茶,又随意寒暄关心了几句,就借由离开了。她步履匆匆,心头揣着事,赵家人能将已经供奉好的花灯带走,是否还会做出其他的事?比如带走与花灯有直接关系的苏德顺?赵无非的尸体刚被发现时,赵松文当然是悲痛难耐,满腔怨恨刺激着他要立刻找出凶手,更何况他上头还有赵家祖母和族长施压。但他毕竟混迹官场,做了襄州之首,很快就能冷静下来分析局势。此案已经让御史插手了,查案时难免查出些什么,甚至可能查出赵家的隐秘。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不惜一切手段,以最好最快的方式结案。
快速回到马车上,正见明昭与明长昱说完话,君瑶攀着车辕上了车,明长昱耐人寻味地看着她。
“赵家人让你吃亏了?”他眉宇间一凜。
她面色沉静,默然不语,看似平和,却掩不住眼底细微的不甘与薄怒,君瑶自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却没想被他一眼看穿。轻叹一声,说:“没有,我毕竟是御史的人,赵家人不会给我难看。/第,一*看~书?旺! ~追?蕞\歆/漳+踕`只是带走花灯一事,他们打算赖下来,不愿交代原因。”
明长昱面色稍霁:“他们没为难你就好。你也不必气闷,河安赵家,如今也是强弩之末,临危而不自知。”
在他看来,自韩愫将县衙的账目呈文递上去那一刻起,这个掌握了河安半壁的赵家,就如岌岌可危即将颠覆的巢穴,只需一夜风雨,就会倾巢颠覆。若想加速赵家的覆灭,只需再搅起一阵风,而这阵风,不需要他明长昱去搅弄,赵家人自己就会闹出事端来。
一个庞大的世家,通常是从内里生乱,才会颠覆得更快更彻底。
“方才明昭说,赵家人已经去过苏德顺家了。”明长昱低声道。
君瑶心头一惊:“他们想如何?”
明长昱依旧坦然平静,温言说:“你留了人看着苏德顺,本意是防着他逃走。可也正好将赵家人阻了下来,赵家人再如何,也不敢公然与御史作对,所以苏德顺没被赵家带走。”
君瑶暗暗松了一口气,心里依旧担心赵家会生出其他事来。
“侯爷,你手上已经有了赵家的把柄,为何不就此将赵家拿下?”
马车拐了弯,明长昱身体稍稍倾斜,自然而然地向君瑶倾了半分,他顺势看着她的眼睛,说:“就韩愫的呈文,以及我在黄册库查到的账目,还有与赵家有关联的商人、官吏来看,我手中赵家的把柄的确不少。行贿、贪墨、官商勾结、欺上瞒下、私开税目,这桩桩件件加起来,就如火堆里的柴火,越多火就越旺。可是赵家人在朝中的势力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有这些罪名,还不能完全将河安赵家一网打尽,最多只让他们受个重创。”
“若要彻底击溃河安赵家,该如何?”君瑶问。
“需要等一个契机,逐一瓦解,”他歪了歪头,轻轻压住她的肩膀,趁她避开之前,轻轻蹭了蹭,说道:“赵无非的死,就是一个契机,韩愫的死,也是一个契机,若查明真相,牵扯在这桩案子中的人,一个都别想脱罪。这些人大可能是与赵家关联紧密的,除去他们,就如除去赵家的臂膀,届时在连根带起,赵家的势力,就会慢慢松弛。”
君瑶瞬身似触了电,僵持着避开了些,“这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