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雅社中的人,时常作诗作赋,互相赠送自己的诗文也是常事,有时集会后,社中的人还会在文集册中留下自己写的诗词文章,聚会多了,诗文册子就多了,得到一两本也不是难事。¨看¨书′君. ¨追′最·薪¢蟑*截`
明长昱收集的两三本,是花了高价从风雅社成员手中买到的。
那本文集出现在出云苑后院中,若不是风雅社中人所写,会是谁写的?
明长昱见她淡眉轻蹙,又说道:“还有一个可能。”
君瑶侧首,双眼发亮。
明长昱说:“无外乎三种可能,其一,文集是风雅社中人所写;其二,是出云苑中的人,其三,是燕绮娘的其他爱慕者。既排除了第一种,那就查第二种第三种。”
“怎么查?”君瑶心中稍稍开朗。
燕绮娘在出云苑的地位超然非凡,能见到她且将文集送入出云苑后院的人很少,若细查下去,再一一排除,也不是不能查,只是太耗费时间了。
“第二种相当好查,”明长昱轻捻着槐花细蕊,说道:“但凡在出云苑的人,都会与出云苑签下契约,去看看那些契约不就行了。′天^禧_晓?税*王+ ·已*发?布/最_欣,彰?結¨”
君瑶豁然起身,欣喜道:“我怎么没想到!”让隋程带着她去出云苑,亮出御史的身份,难道还担心出云苑的人不给看契约?契约上有亲自书写的名字和条款,甚至可能还有指纹。
她恨不得立刻前往出云苑,明长昱失笑,按住她的肩膀让她坐下,说:“还有一件事与出云苑有关。”
君瑶重新坐下:“何事?”
“你在赵无非休息室发现的那小半截玉石,是河安城内一家玉石坊为出云苑定制的上弦器。我仔细比对了玉石坊的定制记录,出云苑当时定制了好几套,且价格不菲。”
君瑶若有所思:“如果只有几套,查起来也不难。既然这套上弦器价值不菲,那用它的人就会爱惜些,轻易不会丢失或损毁。最简单直接的办法,就是将每一套上弦器拿出来,一一与我们现在手中的那小半截玉石比对,若材质和断口都能对得上,拥有那套上弦器的人,嫌疑就很大。~x!t¨x′x-s′.~c^o,m*”她的口吻凝重了几分,继续说:“而且,祭河画舫窗口外有血迹的舱室,也是出云苑的人所住的。”
线索一一明朗,似乎与出云苑的联系较深。
这冥冥之中,与线索有关的人,是否都与赵无非的死有关?
明长昱拿出一份药方:“这是在接风宴雅居地毯上发现的粉末配方。”
君瑶粗略看了眼,这药方十分普通,似是有安神之效。
“这是安神粉,无毒,适合失眠多梦的人服用。”明长昱淡淡地说,“但是,若与酒一同服下,哪怕只饮一杯,也会喝醉。”
接风宴上,赵无非是真醉还是假醉,一直困惑着君瑶。这些许洒落在地毯上的安神粉,也的确蹊跷。去赴宴的人,总不至于带上安神粉给自己服用,既如此,这安神粉难道是下在了赵无非的酒中?
仔细琢磨赵无非当晚的表现,的确很是令人困扰迷惑——赵无非醉酒,需赵富搀扶才能回房休息,其后赵富为他端了醒酒汤,还没服用,赵无非就吩咐他去买鲜鱼馄饨面,且这碗馄饨面要陈皮与山药熬制,赵无非能交代清楚馄饨面的要求,能否证明他当时是清醒的状态?再其后,苏德顺进了休息室抬走花灯,这与赵富离开去买东西时相隔不久,赵无非当时已经能和苏德顺清醒地对话……
这与君瑶最初认定的,凶手趁赵无非醉酒时加害的推测相矛盾。
她此时的思绪也凌乱着,转念想起赵富所言,若赵无非佯装醉酒,在人前装就行了,何必在回房之后还装?
所以,赵无非是真醉了?那为何他之后又有清醒的状态?难道是他酒醒得快?
若接风宴时,真的有人给赵无非下了安神粉,又是如何在众目睽睽之下办到的?君瑶推测了几种可能,最常见的,便是藏毒,趁人不备将药下到酒杯中,所以当时谁动过赵无非的酒杯?
“当时离赵无非较近的人,有隋程、赵世立,也就是李青林,还有严韬、燕绮娘。”明长昱说道。
君瑶所想,也是明长昱所能想到的,接风宴当晚,他虽没有入座首桌,却将首桌的情况看得很清楚。
“隋程、李青林、严韬一开始就与赵无非坐得近,想要接触他的酒杯,也是一伸手的事。燕绮娘是之后加入的,坐在了赵无非与李青林之间。”明长昱有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