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恒子特意送隋程一幅画,并用画作暗示当年的科举有问题,到底是为了什么?在那场会试之中,他发挥得并不好,最终落榜。¨x^i¢a!o~s^h\u/o_c-h+i·..c\o\m^难道他是心有不甘,想翻出那场会试的旧账,以此机会闹出些动静吗?
君瑶百思不得其解,越想觉得河安的官场实在太复杂。上至襄州郡守赵松文,他的儿子赵无非,知县严韬、县丞顾恒子,下至贾伯中、还有那些看不到、不认识籍籍无名的小吏,这些人将河安,乃至襄州笼罩在一个复杂的网里,这个网,或许足以遮天蔽日。
君瑶见明长昱随手将画卷起,自然而然地伸手将画接过来,系好绢绳后,放在身侧。她垂眸,淡淡看了眼印在画卷背后的“弦月”二字,轻轻蹙眉,说:“也不知这幅画中暗示的事,是否与韩愫之死有关。韩愫的死,本就牵扯深广,若是再牵溯到五年前的会试,那就更复杂了,查起来也更棘手。”
“我会修书回京,让大理寺少卿暗中调查。”明长昱面色依旧坦然,“河安发生的桩桩件件,不可能是一人所为,这背后牵涉的人和事,就如一张密网。*l_a~n!l^a?n,g?u*o`j′i^.?c~o-m+若能先查出网子的一处缺口,就能顺势让其他线网拆分破解。你也不必担心。”
君瑶点点头,看向窗外时,才发觉马车缓缓驶入了一条陌生的街道。街道热闹喧嚣,行人拥挤,车马川流不息。街道两旁店铺林立,铺面布置得张灯结彩,缤纷喜庆。
马车不得不放缓速度,最终在街口停了下来,君瑶与明长昱先后下了车。
一个是颀秀芝兰的年轻公子,一个是青涩标志的少年,就算信步街头被人群淹没,也引得往来的人多看几眼。好在花灯会将近,街上男女老少众多,明长昱也特意低调,没多少人刻意关注他们。
这条街,是河安有名的花灯街,街上不少店铺以经营花灯为生,一路漫步下来,各式各样大大小小的花灯,让人看得眼花缭乱应接不暇。来这里的人,也是为采购花灯而来,往来如云的人,几乎手里都拎着花灯。更有豪气的大户人家来采办,大小花灯买了好几车。
其中一家名为“德辉灯坊”的店门前,几乎被人马车流堵得水泄不通,精美的花灯一盏盏被送入车上,采买的人与卖灯的人,都忙得不可开交。*5*k?a_n+s¨h¢u~.^c?o^m~
明长昱带着君瑶入了灯坊,立即有人出来接待。明长昱与他交谈几句后,那人变得更加热情,态度谨慎恭敬地说:“公子订的花灯是由师傅亲手做的,我这就让苏师傅出来。”
这伙计也顾不得其他人,让伙伴为明长昱安排清静之处,转身入了通往店铺深处的门。
这家花坊有专门待客的房间,很是清静。明长昱与君瑶入内坐好后,还有人端了茶水上来,茶水也不名贵,却是河安的特色。
“侯爷什么时候来这里定了花灯?”君瑶好奇地问。
明长昱唇角轻扬:“这还是赵无非给我推荐的。他说这灯坊中的苏师傅手艺精妙无双,连近几年祭河时所放的花灯都是出自他的手笔,所以我就特意过来定了两盏灯。”
说罢,便听有人敲门,得到明长昱应许之后,敲门人才进来。
来人正是花坊的苏师傅苏德顺,年纪不大,长相忠厚,五官稍显扁平,但那双眼却灵活有神,带着市井手艺人的精明气息。他与身后的伙计手中各捧着一方木盒,入门后,端端正正地将木盒放在明长昱手边的桌案上。
“贺公子,这是您定制的花灯,您看看,是否满意?若不满意,在下定然亲自修改重做,直到您满意为止。”
苏德顺说着,小心翼翼地打开木盒,从中捧出一盏花灯来。
这花灯让君瑶眼前一亮。花灯的造型是一虎一羊,原本弱肉强食的两者,却相互依偎蜷靠在一起。羔羊玲珑可爱,肥嫩鲜活,前脚轻轻地攀在老虎的前臂上。粗一看这花灯毫无新奇之处,再细看,却发觉花灯以上好绢绸所制,连羊羔与老虎的眼睛,都用宝石所嵌。灯座漆色赤丹如霞,剔红雕镂着虎兔团抱嬉戏团纹,生趣活泼。
一盏看过,苏德顺见明长昱没有说话,又揭开另一盏。
这是一盏八角琉璃宫灯,琉璃之上绘制虎羊团纹,灯盏镶嵌宝石,映光处熠熠流彩,灯柄以楠木刻制,镌刻祥云如意花纹。
君瑶呼吸一滞,定睛看着琉璃上的小羊,小羊依旧肥嫩如团,眉眼精细活灵活现,似有些眼熟。
“这小羊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