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很有灵气,画的画就算笔法稚嫩也有几分意境在,儿子立文就差了些,怕是书读多了,有几分书呆子气,画出来的东西虽然很工整,却满满都是匠气。
傅立文得了父亲这番略带嫌弃的评语也不生气,说反正他只需要能写会画就成,又不是要成为一代书画大家。倒是对妹妹上了心,此后出去抄书挣了铜板,也会选一些新奇的图画带给妹妹看。
院子里不但有笔墨纸砚,还有一具焦尾琴。
傅子寒虽然不敢说自己技艺有多好,但是他以前心烦意乱的时候,也会焚香弹琴以求心静。这会儿看到这么一具琴搁在眼前,手指头动了动,略想弹。
沉吟片刻,看到儿子女儿都在一旁画画,两兄妹说说笑笑的好不亲热,都没人来关心他这个老父亲了。
不高兴!要弹琴!要重新得到乖女儿的注意力!
招来小丫头问过,知道这具琴是放在这里给来此的客人使用的后,傅子寒一撩衣摆,坐到琴前。
他倒是没有一上来就是什么高山流水觅知音,一曲梅花弄弹得那是相当潇洒,配合这景这时节,连对琴曲分毫不懂的小丫头都听痴了。
从来不知道自己爹居然还会弹琴的兄妹俩拿着画笔一脸震惊。
“哥哥,我突然觉得自己好笨……我到底是不是爹娘亲生的啊?”
不说傅静姝如此质疑自己,连傅立文都觉得自己像是捡来的,不管读书也罢画画也罢,比不上父亲的天赋也就算了,可父亲又读书又学这个学那个,现在居然还会弹琴!那么话又说回来了,自己爹的来历是不是略可疑了点?
寒门学子能读书都是种奢侈,更别说还学其他的。也就那些大富人家能支持家里孩子多学些东西。
“傻啊你!”傅子寒一曲弹毕,看到儿子纠结的小脸,顺口问了一句,得知儿子在纠结什么之后,他乐了,“君子六艺,礼、乐、御、数、书、射。这都是你以后必须要学习的。想要成为栋梁之才,只看书本上的知识并不可取。为父所学不精,只会寥寥数样,还不敢说擅长。当年在学堂里连夫子都嫌弃为父。之前没有教导你,一来是家里条件不允许,二来是没有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