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吕禄被他说中了心中的隐忧,也开始烦闷起来:“照你这样说,该怎么办呢?”
郦寄循循善诱,劝他道:“王爷不妨归还将印,把兵权交给太尉。.q!i`s`h′e\n/x·s..!c,o_m·也请梁王归还相国之印,和朝中的大臣们定下盟约,如此齐国必定罢兵,大臣们也能够安心,足下也可以享有千乘之国,高枕而无忧,这难道不是万世之利吗?”
吕禄闻言,抚掌道:“妙啊!”以为此计甚善,频频点头,“就这么办。”
归家时路过临光侯的宅邸,于是前往拜见,姑侄两人在大榻上相对而坐。
吕禄将郦寄所献之策告知吕媭。
谁知吕媭一听便怒了,指着吕禄的鼻子骂道:“蠢材!身为将领却主动放弃兵权,何异于太阿倒持?你是要将吕氏一门的性命都交到别人的手上吗!”
她是长辈,又生得英气严肃,一向是吕氏中除了吕后之外最有威严的人,现下发怒,就连吕禄这么个三十来岁的大男人也觉得心惊。只是虽然战战,却仍顶着姑母的怒火强辩道:“郦君素来与我相善,必不欺我。.m!y.j\s,c¢h`i\n¢a^.′c`o¨m!”
吕媭气得狠拍了一下桌子,起身走到一旁的多宝架上,随手抓了一堆珠玉宝器扔到堂下,只听得一阵刺耳的声响,珠玉碎落一地。
“你要把兵权拱手让人,我吕氏一门还有什么立足之地?这些东西我还要它做什么,迟早是别人的!”
吕媭也是气极,才会有如此不顾仪态的举动,她向来知道自己的这个侄儿蠢,却没料到会蠢到如此地步。
只是在吕禄看来,吕媭的这番举动却是癫狂之态,他也不敢久留,遂起身告退,缩肩弯腰地往外走。
“站住。”吕媭声音凉凉地道。
吕禄只好停脚,回身道;“姑母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吕媭好似已经恢复了平静,低头整理一下衣衫,曼声道:“你也别急着做决定,说到底,这也是吕家的大事,怎么也要跟阿彻他们商量一下吧?”
吕禄未及开口,又听吕媭道:“就今晚吧,我在府上设宴,替你将他们请过来,你也听听大家的意见。^7^6′k·a.n·s^h_u_.¢c_o?m¢”
见她安排得如此周到,吕禄也挑不出什么错来,遂拱手道:“有劳姑母大人。”
吕媭淡淡点头,也不看他,让他自去了。
……
冷月如钩,临光侯府的正堂上却只点了一盏灯,看上去有些昏暗。
吕禄走进去的时候,只见到了吕媭一个人。她坐在灯火照不到的地方,晦暗不明的样子看起来有些瘆人。
“怎么只有姑母一人?不是说叫了阿彻他们?”
里间却传来脚步声,只见一道劲瘦挺拔的人影转了出来,灯火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一直延伸到了吕禄的脚下。
“原来是躲到里间去了,其他人呢?”吕禄问。
吕彻一步一步,走到吕禄的近前,瘦削的脸颊在火光的映照下更显得阴郁了些,眼睛深黑色的,像是望不到底的深潭。
吕禄被他神色所惊,下意识地就要后退,结果却被铁钳一样的手锁住了,下一刻就有刀刃刺入自己的腹中。
“啊!”吕禄惨叫一声,抬起手来,颤抖着指向他,“你——”
吕彻轻轻一推,那有些肥硕的身躯即倒在了地上,挣扎了一下,不动了,血流了一地。
吕媭有些厌恶地看了已经死去的吕禄一眼,皱眉拂袖道:“姐姐怎会把兵权交到这样的人手上?”
吕彻的脸上仍旧没有什么表情,只淡淡道:“姑母,人我已经杀了,他的兵符是不是该交给侄儿了?”
“不急,”临光侯曼声道,“你已经掌握了较为强盛的北军,这南军的兵符交给谁,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