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家世好一些,指不定是个混迹脂粉堆的风流纨绔,只会伤女人的心。′三¨叶′屋? -追_蕞+欣′章?截_
于是她眸光清明,道:“多谢九郎不计较我的失礼之举,九郎真是宽宏之人。我这就替你去打听你娘子的下落。你先站在这里不要动,我一会再来找你。”
安顿好他,卿柔枝便朝兰绝走去。
自然没看到男人那一瞬间的凝滞。褚妄凤眸微睐,头一次露出了困惑的脸色。
……
“既然常太守在找你,你这几日,就暂且留在我这里,”兰绝轻声细语道,“等风头过去,我再亲自送你回去,太守那边,我也会解决。”
卿柔枝看着他,这样的兰绝,真的会是那种拆人良缘的男子吗?
“怎么了,有心事?”
卿柔枝道:“如果,我想解除婚约,兰公子,你……会同意吗?”
空气一静。
“果然,还是不行么……”莫名喃喃了一句,他沉默了,脸色在月光的映照下隐隐发白。
他的双手攥紧在一起,轻轻地一字一句道:
“我让你厌恶吗?”
坐在梅花树下的青年,洁白纯净得像是一轮月,他声音随风入耳,带着茫然、和想要抓住什么却用不上劲的无力。~q·u`s·h.u¨c*h,e`n¨g..^c\o?m`
她心脏骤然一阵抽疼,总觉得,他变成这样,与她有着脱不开的干系。
印象中的兰二公子,是优雅、清傲的,他不该用这样的语气同她说话,这让她有种易位的错谬感。
“我失去的那段记忆,跟你的失明,究竟有没有关系?”
“柔枝。”他打断了她,毫无迟疑,“我会好起来的,”兰绝“盯”着她道,“在我好起来之前,能不能不提解除婚约的事?”
“待我好了,我……会向你解释清一切。”
又是同样的说辞。兰绝这样,让卿柔枝意识到,自己不能再同他拐弯抹角,索性道:“兰公子,你认不认识褚九郎?”
兰绝一静:“与你同行之人,对吗。”
卿柔枝有些意外,眨了眨眼,道:“没错。/咸¢鱼\看+书¨惘. ¢更-薪.最^全_你跟他,可是有些旧怨?譬如,在这男女之事上……我瞧着,那不是一个好惹之人。公子,我们需得给他一个交代。”
“他如何说的。”兰绝骨节攥得发白。
卿柔枝难以启齿,抿紧了唇,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要如何与对方说,她怀疑他勾引了褚九郎的女人?原本,她对此事半信半疑,可那人言之凿凿,兰绝的回答又是疑点重重……却听兰绝冷笑道:“我跟他,你相信他?”
她一怔。
他却又问了一遍,“你信他,是不是。”
“他,救了我,”卿柔枝轻声道,“而且我总感觉我跟他,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比起你来,他给我更加亲近和熟悉的感觉。就好像在前世、在梦中,不知道在哪里,见过好多回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兰绝想发火,想说,我才是你的未婚夫。可临了只剩沉默。
南柯一梦。
这是她的一场梦,又未尝不是他的一场梦?
人总要为自己的贪欲和私欲付出代价。
也许他要付出的代价就是,永远得不到她的爱意吧。
兰绝满口苦涩:“对,如你所想的那般,我带走了他的妾室。”
卿柔枝不能相信:“那是他的心爱之人。”
“心爱?”他似觉讽刺,“他根本不爱那个女子,却要将她困在身边肆意折辱,这样做,也能叫做心爱吗?”
卿柔枝想了想,“那个女子呢?她也觉得难以忍受,想要同你离开吗?”
“她……”兰绝道,“她只是没得选。”
他的声音莫名变得认真,“如果她不是在那样的处境生活了许多年,她不会想要留在那个人的身边。她本该是枝头的春光,温暖而明亮。绝不是被困在牢笼里的鸾鸟。在一遍又一遍的哀歌中生机尽失;最终,心血干枯而死。”
卿柔枝望着他的眉眼,还是问出了心中最想知道的问题:“你救她,是出于私心,还是仅仅觉得她可怜?”
如果,他是觉得那个女子可怜,才带走了她,尚且有转圜之地。如果,他是真心悦爱那个女子,动了夺取的心思,那这之后的事,便不是她所能控制的了,
兰绝手握成拳,抵在唇边,低低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