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了一条浴巾,头发湿漉漉的滴着水珠,如果不是腹部贴着的纱布,根本看不出他是伤患。
时瀛假意咳嗽了两声:“注意点,黎初还在呢。”
黎初走得慢,过来的时候正好听到时瀛提及她的名字。
她顺着时瀛的视线看过去,目光在半空中和傅屿迟交汇,想到刚才在浴室里发生的事,不自然地瞥过视线。
“我去倒杯水。”她找了个借口离开,步伐变得凌乱。
时瀛总觉得这两人有点不对劲,细说又说不上来,他自顾自走到床边,一眼就看到了放在床头柜上的保温桶。
正要伸手碰,就被人制止,“别动,那是给我的。”
是黎初特地给他准备的食物,除他以外任何人都不能夺走。
“看你小气那样,我跑这么远过来看你,饭都没吃。”时瀛讪讪收回手,视线略过傅屿迟的伤口时语气也转变为严肃:“你这伤怎么回事?”
他小时候是和傅屿迟一块上的格斗课,轮狠,连他都得退避三分,这种小镇子哪还有他的对手,能把他伤成这样。
“我自己伤的。”傅屿迟云淡风轻说道,那种淡薄的感觉就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这种无关紧要的话。
时瀛拧眉:“啊?”
他是真搞不懂傅屿迟在想什么了。
自己把自己捅伤,真的是闻所未闻。
他想了一会,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是因为黎初?”
傅屿迟没回应,只是走上前把保温桶拿走。
这态度明显就是承认了。
“你是不是疯了!就算想让她原谅你,也不能拿自己的命开玩笑。”时瀛不敢置信地盯着傅屿迟。
傅屿迟是什么性子,他比谁都清楚,偏执狠戾,他以为这些年傅屿迟学会了收敛,没想到更加疯狂了,现在连命都不要了。
“我不是没事吗。”傅屿迟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时瀛气急反笑:“你有事我现在就应该在太平间看你了。”
生气归生气,时瀛还是担心傅屿迟的伤势,放缓了语气问道:“你这伤医生怎么说?”
“不致命,修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时瀛:“……”
不如不说。
他还是出去找黎初问问情况,总得知道伤情才好照顾他,“你快吃吧,我也出去喝点水。”
傅屿迟定定看着他,眸光深不可测,似乎是对他的话表示怀疑。
时瀛无奈投降:“放心,我不会和黎初乱说的。”
……
客厅没开空调,时瀛刚从卧室出去就觉得胸口热得闷堵。他见黎初端着水杯双目无神,走过去小声叫她:“想什么呢?”
“没什么。”黎初手一抖,水杯差点没抓稳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