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初还是在意他的,也许,她真的没有放下他。
这样的结论让傅屿迟忍不住欣喜。
他不怕希望渺茫,他只怕毫无希望,但凡有一点点可能,他都会努力去让这种可能性变大。
见黎初回来,傅屿迟正要从沙发上起身,就被黎初叫住,“别动,我给你包扎一下。”
黎初用纱布简易地包扎了伤口,血已经流得不多,衣服上的血渍看着倒是吓人。
只顾着包扎,黎初没意识到自己离傅屿迟有多近,几乎整个人都落在他怀中。
抬头的瞬间,她对上他的视线,独属男人的气息喷涌在她白皙的皮肤上,如同岩浆般灼热,烫得黎初飞快拉远了和他的距离。
她正襟危坐在沙发的另一边,咽了咽喉咙,不自然问道:“电话打了吗?”
“嗯,孙师傅说待会儿就到。”傅屿迟此刻并不好受,刚才不过是稍微亲密的接触了一下,他的身体就不可控制地起了反应。
他尽力并拢双腿,不让黎初发现他的变化。
要是让黎初知道了,只会更加厌恶他。
傅屿迟把黎初的手机放在沙发上,然后朝黎初的方向推过去,“你的手机。”
似乎是怕黎初误会,他又补充了一句:“我只打了电话,没有翻你的手机。”
“嗯。”黎初握着手机,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她手机里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内容,也不怕被人看到。
而且,她也知道傅屿迟不会去翻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傅屿迟愈发焦灼,他身体上的变化丝毫没有要平静下去的意思。
镇子就那么大,开车十几分钟就能绕完整个镇子,距离司机过来应该不剩几分钟了。
傅屿迟忽然起身,惊动了一旁的黎初。
他背过身,哑着嗓子道:“我去换件衣服。”
身上的衬衫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看着极为骇人。天气炎热,伤口容易感染,换件干净的衣服能避免一部分感染的风险。
“我去帮你拿,衣服是在卧室里吗?”
“不用,我自己拿。”傅屿迟强硬地拒绝。
语气的转变让黎初发怔。
她没再阻拦他。
傅屿迟逃离般地回到卧室,平息了许久才恢复正常。
蹲下身从行李箱里拿出一件黑色的衬衫,动作拉扯过大,伤口又开始流血,绑好的纱布也被鲜血浸湿。
他匆匆看了一眼,没多在意,换好衣服后就出了门。
黎初已经等在了客厅门口,“走吧,孙师傅已经到了。”
傅屿迟点头跟上。
院门外停着一辆灰色的面包车,车身划痕斑斑,积了厚重的灰尘。
傅屿迟出生豪门,却并不骄矜,眉头都未动一下就自觉进了后座。
黎初担心他的伤口,也跟着进了后座,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她也可以帮忙。
孙师傅年约五十,见到黎初身边坐着的英俊男人,以为是黎初的男友,“黎老板,这小伙子倒是配你,我瞧着比你妈妈上次介绍的那个强得多。”
黎初想解释傅屿迟和她没关系,但这一解释又要浪费许多时间,索性就当没听见。
“孙师傅,麻烦您送我们去医院。”
孙师傅边启动车子,边皱着眉头说道:“哎呦,谁病了?”
黎初:“没生病,他受了点伤,去医院看看。”
“严不严重?”孙师傅就这性格,爱操心。
傅屿迟抢在黎初前面开了口:“不严重,小伤。”
“小伤也不能不当回事,弄不好就要出大事的……”孙师傅一路喋喋不休,从伤口扯到了镇子上的八卦,听得黎初昏昏欲睡。
镇子到市医院一个小时的车程,黎初在出了镇子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这几日民宿生意忙,休息的时间不多,精神整日紧绷,现在稍一松懈,身体就累得挺不住。
黎初是被叫醒的。
脑子昏昏沉沉,澄澈的眼睛里一片茫然,“到医院了吗?”
“嗯。”
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那么近的声音,她似乎能感受到那出声的唇瓣就在她脸侧。
意识彻底清醒后,她慌忙抬起头,枕着傅屿迟肩膀的那侧脸还留有余温,烧得她脑子都开始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