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宋也是一噎，心想现在的小孩好直接啊，点头，答了声“是”。

他这人就是这样，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索性褪去所有情绪，只剩下最简单的反应，像是台 DOS 界面的远古电脑。

尔雅又说：“我妈说你养猫，有照片吗？给我看看呗。”

齐宋解锁手机，在相册里找了找，递过来。

尔雅接到手中，关澜在旁边也看了看，发现居然还是马扎刚被收服的时候拍的那一段。这确实是齐宋的作风，不像别人养个宠物，肯定天天拍照。

却不料尔雅的记性也特别好，才看了一眼，就转头对关澜说：“这不是上次你给我看过的吗？就那只大叔猫。”

关澜一下想起当时，他们还没在一起，其实也不过两个月而已。齐宋当然也记得那个时候，看着关澜，笑了。他没想到她这么早就把马扎给尔雅看过。

只是短暂的对视，黎晖打断他们，摸出名片来发。齐宋随行就市，也拿了自己的名片出来与他交换，还给尔雅和赵蕊也各发了一张，一切自然而然。

尔雅学着大人的样子双手接过来，看了看，说：“哦，你齐宋的宋是这个宋啊，还挺特别的。”

“就是我父母的姓，合起来。”齐宋简单解释。

尔雅说：“这么草率啊。”

“尔雅。”黎晖摆出家长样子，不让她再胡说八道。

尔雅这才换了话题，还是看着名片，说：“你跟我妈一样是律师，是不是也很忙啊？”

齐宋答：“是挺忙的。”

“那你们还有时间见面吗？”尔雅又问。

齐宋有点想笑，但还是如实回答：“有点难，但我们有时候也能一起工作。”

不想尔雅接着往下问：“你是合伙人，那收入怎么样啊？”

“尔雅，”黎晖再次打断，说，“你问这个不礼貌。”

“那还怎么聊？”尔雅嘀咕一句，倒也住嘴了，低头刷着手机。

关澜在旁边看了一眼，见她手机备忘录上列了几个问题，居然是带着提纲来的。

那顿饭剩下的时间却是黎晖一直在跟齐宋聊，话题关于 TGG 才刚结束了的那一批案子。说是处理得很好，几乎全都调解结案，迅速且没有后遗症。只是案子进行期间，与至呈所的律师对接的都是他们集团的法务，当事的队员，或者相关业务的负责人，他没机会跟齐宋见上一面。要是不知道内情的人听见他们对谈，估计都只当是工作关系的聚餐。

尔雅听得无聊，吃饱了就去院子玩，看养在小水池里的鱼。

赵蕊也拉了关澜出去透气，说：“反正今晚也是你带着尔雅，不能约会了，我去你家行吗？”

“怎么了？”关澜问，她早就觉得赵蕊今天有点不对劲。

“没什么，”赵蕊只是回答，“好久没见了，想跟你好好聊聊。”

“你不回去，老李不会怎么样吧？别半夜又打电话过来找你。”关澜玩笑着试探。

赵蕊果然道：“不用管他，反正他不也想我回去。”

“到底怎么了？”关澜又问。

“他跟我生气呢。”赵蕊答。

“为什么啊？”关澜问下去，再想到李元杰今天突然说不来，果然另有原因。

赵蕊站在门檐下，望着夜色笼罩的小院儿，缓了缓才说：“关律师，马上就该是你出马的时候了。”

“你胡说什么呢？！”关澜猜到她的意思，却还是不信。

赵蕊轻叹，说：“是真的，我跟老李可能要分开了。”

第68章 赵蕊&李元杰 生育权之争

2004年10月，十一假期才刚结束，学生陆续返校。晚上八点多，夜幕已经落下。趁着校门口人来人往，手机也还没上交老师，赵蕊假装有东西忘了拿，冲外面招手叫着“爸爸”跑出去。那个方向停着好几辆车，站着好几个爸爸，门岗的保安没看清她叫的是哪一位，但也没拦着她。等到成功出了校门，她闪身躲墙根那儿发消息给李元杰，让他如法炮制。没多会儿，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慢吞吞地走到门口停下，朝外面张了张，然后继续慢吞吞地往前走，就这么走出来了。保安也没拦他。赵蕊看着，顿时觉得自己刚才那声“爸爸”白叫了。但再想想，又觉两人有根本上的不同。这一年，17岁的李元杰身高已经长到一米八，体重也是一百八，这时候身上没穿校服，而是他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