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算到了!”
他求了神,又拜了佛,希望这位杀星早早东行,千万别往庞县去。
甘德寿摔了瓷壶,抹了把嘴,手指还在抖。
洪范闻言不再废话。
“可淮阳国早不是说理的地方了!”
于是“开城让路”的命令只能出自他口。
“果然,人一做亏心事,就必将丧胆。”
说到这里,小伙子容光焕发,与有荣焉。
甘德寿看着他,突然明白自己为何逃不动了。
对义军来说,逃乃寻常事,当家们早习惯了。
洪范越过未散的晚霞,向城后落下的红日注视最后一眼。
甘德寿摇头道。
被亲兵抢回的上级双目微瞑,一副重伤难言的样子。
······
六月二十六。
“是,他们是千面风安排的人。”
不多时,风沙便来了。
唯独这回,对上这人,他不想被看轻。
“庞县的陈老豺是替风家做事的?”
有个身影自空中落到院内。
屋子里安静下来。
“为今之计,不如你我做过一场。”
他手扶佩刀,站至阵前。
“且再等等。”
不同在哪里?
甘德寿想了片刻,一时想不明白。
直到许久后传令兵进来。
“洪少侠想问什么,请直说吧。”
“我甘某原来也是不怕死的人,成了这大当家后却变了。”
自然是洪范。
一番话被陆治说得抑扬顿挫、大义凛然。
眼见校尉落败,城上城下的气氛反而大幅松弛。
洪范再问,声音微冷。
他喘着粗气起身,到桌侧拿起半壶酒凌乱喝干。
至于什么亲率贯通以上高手上阵以降低伤亡的想法,则更是不堪一想。
他先是想起了那道斩首郝勇的金光,又想起了吃满鲜血的沙地。
叫来桌凑合的酒菜,甘德寿挥退左右,关了院门,一人坐在房中。
说话的是位十六七岁的少年郎。
恰在此时,他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自门楼上来。
哗啦一声。
转过头,他才发觉薄纱般的月光已然披遍了群山。
牛头山间。
甘德寿咬牙直视着洪范幽深的眸子。
两山如墙,下去的日与上来的月都被遮在墙外。
“洪范,你自来说,风家不倒,我们唯一的出路难道不是招安吗?”
“德寿军是反了,但大伙本就是为了活而反的。”
天风军势大、千面风强横,谁能多说什么?
但今日不同。
“有。”
“征发之事,出自上命;陆某既领本县武事,无论如何坐视不得!”
【不过几十户人,野草般俯拾即是的,何苦与天骄死磕?】
“你若胜了,我的人便让出路来。”
一把无鞘战刀被插入洪范身前的地砖。
甘德寿颓然跪在刀边。
他只待领死了。
“我还以为这院子里不会是酒菜,而是甲兵与死士。”
“大当家倒是理直气壮。”
他笑道。
两人一战,尽在不言中。
“我知少侠怜惜人命。”
两个画面转过,甘德寿头皮发炸,几乎就想逃亡。
说完这句,甘德寿面色已是惨白。
“所以,你也与千面风有联络?”
“县尊,您可算到了!”
他求了神,又拜了佛,希望这位杀星早早东行,千万别往庞县去。
甘德寿摔了瓷壶,抹了把嘴,手指还在抖。
洪范闻言不再废话。
“可淮阳国早不是说理的地方了!”
于是“开城让路”的命令只能出自他口。
“果然,人一做亏心事,就必将丧胆。”
说到这里,小伙子容光焕发,与有荣焉。
甘德寿看着他,突然明白自己为何逃不动了。
对义军来说,逃乃寻常事,当家们早习惯了。
洪范越过未散的晚霞,向城后落下的红日注视最后一眼。
甘德寿摇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