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听到的那个驼子庄她也觉得有几分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过啊……王女儿,驼子庄……
漪乔脑中灵光一闪,忽然想起一个人来——当初她怀着荣荣那会儿,太皇太后见机会又来了,选了十来个美貌女子想塞到乾清宫来,祐樘为了让太皇太后死心从而就此不再掺和他与漪乔的事,没有全部否决,而是选了一个带了回来。-2/s¢z/w`./c+o-m′漪乔为了做样子,特意跑去看了看那个被派来跟她分甘霖的小妖精。哪知那女子来之前被祐樘吓得太狠,早没了旖旎的心思,看到她这个皇后跟见鬼了似的。
没记错的话,那女子好像就是驼子庄的,叫……黄女儿……
这都什么名字啊……
漪乔忽然想,这会不会就是这个乌龙的起由?郑旺把驼子庄的黄女儿听成了王女儿。但这个黄女儿虽然确实是在乾清宫呆过,但根本也没被临幸过,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宫里头的事传出去都不知要被歪曲了几回。
焦尾被带进来后,承认了刘山曾找到她一事,但她供称,她与郑金莲共事几年,郑金莲并未告诉她乳名的事,是以她并不知郑金莲还有个乳名也叫王女儿。-4·0¨0!t+x_t?.*c~o¢m,
此时郑旺醒转过来,隐约听见还有个王女儿,突然趁看守他的狱吏不备,疯了一样扑到焦尾身边,拉住焦尾,慌忙对祐樘道:“皇上,这才是小人的女儿!这才是小人的女儿啊……小人定是被刘山那厮给骗了!”他说着,目光阴毒地望向刘山,“刘山这贪财害人的阉狗,欺负小人进不到宫里,就随意欺瞒!小人对此毫不知情啊皇上……”
刘山原本便抖个不停,此刻更是被郑旺指责得脑袋都懵了。
焦尾吓得不知所措,想抽回手,却拧不过郑旺此刻奇大无比的力气,最后还是两个锦衣卫力士将郑旺强行拉了开来。
“有一桩事你说对了,确实是刘山骗了你,但这妖言惑众的罪名你是跑不了的,”祐樘好笑地看着郑旺,“你怕郑金莲犯下的事牵连到你所以连女儿都不认了么?其实牵连不牵连的,已经没有多大分别了,横竖都是一死。”
郑旺脸色唰地一白。
“不过呢,为了让你死个明白,也让旁人看个明白,朕还寻来了一个人,”祐樘说话间一挥手,“传郑旺之妻赵氏。,咸?鱼\墈¨书,徃? /勉?肺\跃,毒+”
漪乔觉得他这言行又有些奇怪,郑旺这明显是在狡辩,而这里的其他人不是犯人就是他的下属,为什么一定要费心把每个环节都搞得那么清楚明白?
赵氏哆哆嗦嗦地跪下后,也认不出自己女儿来。祐樘命人带着郑金莲和焦尾入了左侧的耳室,让赵氏去查看二人身上的印记。
未几,耳室内忽而传来一阵惨呼。祐樘差人入内查看后,方知原来是郑金莲趁着赵氏看见她右肋上的痘疮瘢正发愣时,突然扑上去狠狠咬了她手臂一口。
赵氏被人架出来之后,一下子跌坐到地上,疼得脸色煞白。捋起袖子一看,手臂上一片血肉模糊,已经可见森森白骨。
漪乔望之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叹道:“隔着衣服都能咬得这么狠,这个郑金莲得多恨自己娘啊。”
祐樘哂笑一声道:“她怕是将自己的凄惨都怪罪到爹娘头上了。”言讫,他转首冷冷睥睨着下方众人,忽而面色一沉,朗声道:“众人听宣。”
跪在地上的众人敛声屏气,大气都不敢出。
“郑旺、妥刚、妥洪,传用惑众罪,”祐樘稍稍一顿,又将声音提高了些,“皆斩!”
郑旺三人脸色灰败地一头栽在地上。
“刘山。”
被点到名的刘山突然心慌得厉害——万岁爷单独提他,会不会……
“刘山交通内外,妄拟妖言,诳诱扇惑,情犯深重,”祐樘眸光一凛,“当凌迟处死。”
一语落地,刘山只觉两耳一阵嗡鸣,连求饶的话都没说出来,当场昏死了过去。
“其余与案者,皆各领仗五十。”
看着一群人鬼哭狼嚎地被拖出去,漪乔若有所思地看了看祐樘的神色。
她第一次看见他对人处以凌迟。这种千刀万剐的死法主要是用在大逆、谋反这样的重刑犯身上的,一般不被轻易拿出来。
可见他有多恼怒。
祐樘一回头正瞧见她面上的思考之色,踟蹰了一下,拉住她的手,柔声道:“乔儿可是嫌我太残忍?刘山是此案的重犯,若非他自作聪明,不知轻重地编排宫廷中事,眼下外头怎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