漪乔淡淡笑了笑,疾步上前,趁她不备一把扯掉她蒙在身上的被子。.6~妖.看`书~枉` /醉/欣,蟑_劫~埂¢芯¢哙^见女儿瞪着大眼睛呆愣着看她,她摸了摸她的脑袋道:“这么闷着也不嫌捂得慌。好了,现在他们都退下了,爹爹和母后又不是外人,别藏了。”
荣荣垂着脑袋,拢了拢袖口,嗫嚅半晌,小声道:“都是麻子,好难看……”
“会好起来的,”祐樘上前拍了拍女儿的背,“日后别总闷着了。”
荣荣刚想抬头,又很快埋首下去,小手揉搓着两边袖口。
“不信爹爹的话?”
荣荣犹疑片刻,这才慢慢扬起小脸,点头道:“信。”
漪乔张了张嘴,不满道:“好啊,母后说了多少次你都不信,你爹爹一句话你就信了?”
荣荣瘪嘴道:“母后总骗人,爹爹不骗人。”
漪乔心道,那是你没瞧见你爹爹是怎么骗人的。
她瞥见祐樘勾唇一笑,暗瞪他一眼,回头轻敲女儿脑袋道:“母后说你乖乖喝药病就好了,这话对不对?你看你现在不是痊愈了么,嗯?”
荣荣挠了挠头,咧嘴笑道:“其实荣荣方才是想说,君无戏言,所以才更相信爹爹。~s,h!u·b`x!s`.?c.o-m?”
“这还差不多,”漪乔将女儿搂进怀里,面上的笑意渐渐淡去,“你这回真是吓死母后了,还好老天保佑,总算是渡过一劫。荣荣很坚强呢,这些日子让荣荣受苦了……”
“爹爹和母后也很辛苦呀,母后天天守着我,爹爹那么忙还天天来看我,”荣荣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笑弯成清亮明澈的月牙,“还有太子哥哥,听说他因为吵着来看我,挨了好几顿训。哦,还有曾祖母,曾祖母也来看过我……”
“这么多人惦记荣荣,荣荣还不回去?打算在西苑躲一辈子?”祐樘俯身笑道。
荣荣低头想了想,正要说话,却被自己母后打断:“让荣荣再在这里呆一个月吧,我还要在此滞留近一月。荣荣这阵子的饮食起居都要特别注意,假手于人我不放心。”
祐樘挑眉道:“乔儿还住上瘾了?”
“不是,”漪乔微微一笑,“之前我在观音大士面前祈祷时曾发愿,若荣荣能安渡此劫,我便斋沐诵经一个月以还愿。~白!马·书.院¢ +醉\新/蟑-踕/耕*新\哙¨如今是还愿的时候了,我已经开始两日了。但是我斋沐,陛下不必跟着一起,乾清宫里摆两摊儿也怪别扭的。况且我近来都要清心寡欲,所以……只能先留在西苑了。”
她故意一脸歉意地朝他笑笑,却见他觑着她笑道:“乔儿莫要呆得太舒服忘了时日,十月十四是皇祖母圣寿,宫里头这边乔儿可要张罗好。”
漪乔怔了一下,这才想起再过一月确实是太皇太后的寿诞。她这阵子忙着照看荣荣,险些将这一茬忘了。
“反正时间刚好,不耽误我给太皇太后贺寿。我到时候把六尚的女官们宣来西苑,提前几日筹备就是了,肯定不会耽搁事儿。”漪乔也笑看着他。
她说完便坐到床边继续和女儿说话,偷眼瞥他一下,正瞧见他不咸不淡地望了她一眼,她心里瞬间暗爽不已。她不得不承认,对于他难得一见的吃瘪,她还是非常喜闻乐见的。
时间都是掐好的,漪乔十月十二还完愿,与荣荣回了宫里。然而就在她将太皇太后的圣寿事宜准备妥当时,却出了件大事。
她回宫当晚,借着给祐樘送宵夜的工夫与他闲话几句,正说到荣荣经过这一月的调理,身上的瘢痕已经浅了很多,忽闻萧敬求见。祐樘允了后,便见萧敬急急奔进殿内,跪地道:“万岁爷,娘娘,大事不好了!清宁宫走水了!”
“什么?!”漪乔惊愣道。
祐樘即刻起身,沉声道:“那太皇太后呢?”
“老奴也不太清楚,老奴听清宁宫的一个内使说完,就赶忙来禀告万岁了。”
漪乔与祐樘对望一眼,当下便火速摆驾清宁宫。
清宁宫的火势很大,偏又赶上今夜风大,于是火借风势,熊熊然烧成了一片火海,火舌冲天,火花四溅。饶是上百个宫人忙得脚不沾地地穿梭往来提水灭火,也根本压不住火情。
等到祐樘和漪乔赶到时,整个清宁宫已经被吞噬殆尽。
噼里啪啦的燃烧声和吵吵嚷嚷的嘈杂声交杂在一起,场面混乱不已。
两人一下玉辇,便拦住一个宫人询问太皇太后的下落。正问话间,清宁宫的管事太监便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