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儿想问我如何应对这棘手之事?”
漪乔点点头,笑得有些尴尬。?微,趣¢小′说¢ *首/发~
太-祖皇帝定下的后宫不得干政的铁律她可没敢忘,平日里祐樘和她说起政事她都会变得敏感。
祐樘将她拉至身前,和声道:“乔儿不必如此,我又不是不知乔儿的为人。只是这应对之策总脱不了用兵与否的考量。虽则大明如今已不是五六年前的大明,但毕竟打仗也是劳民伤财的事,朝堂上怕是少不了一番扯皮。”
“你方才就是在想哈密之事?”
“不全是。近来各处水旱相仍,天灾不断。我自认登基以来尚算尽心尽力地担着这社稷重任,可天灾始终是一大重压,国库每年都有不少银子花在赈灾上,百姓也跟着受苦。我方才在想,上天有时似是有意要与人作对,天不遂人愿,大致谓此。然而却又有言道人定胜天,”祐樘忽然拥她入怀,眸光微敛,“乔儿说,人能胜天么?”
漪乔回抱住他,语气坚定地轻声道:“自然可以。还有句话叫,事在人为。”
有些事,总是要尽力去做才有希望。_第*一·墈¨书-蛧? !更^辛¨嶵*哙_
弘治六年闰五月伊始,暑气渐袭。
漪乔发觉自己近来似乎格外嗜睡,每日总感觉睡不醒,清晨请安都起得十分艰难。原本她都是要等着祐樘回了寝殿才能安心睡下,如今却是完全撑不住。
她原以为是天气逐渐炎热起来的缘故,并未在意。可当她发觉其他生理上的异常后,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这或许是早孕反应。
难道又有喜了?
思及此,她心中便是一阵抑制不住的雀跃。
为了印证猜测,她宣了太医院的两名御医来诊脉,结果确是喜脉无疑。
漪乔自是喜不自禁。她想起他去年那句“今年太忙,明年再生”,忍不住轻笑出声。
“乔儿乐什么呢?”祐樘进了偏殿后,便收起了因外廷繁事堆起的不豫之色,见眼前人独自倚在榻上,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不由上前问道。
他刚坐在她身旁便被她一把抱住,继而便听她带着无尽笑意的声音响在耳畔:“祐樘,我们又有孩子了。!嗖^餿¢暁*税*蛧¢ `埂_辛?罪`全.”
祐樘微微一愣,随即惊喜道:“真的?!实在太好了……怪不得方才我瞧见两名医官从殿内退出来,我还道是乔儿身子不适……”
“我骗你做什么,”漪乔嗔怒地瞪他一眼,“我近来嗜睡得很,原本没放在心上,可后来我发现葵水迟迟不来……就疑心是有了,这才宣太医来瞧瞧……太医说确为喜脉,且已有孕一月有余。”
祐樘面上满是掩藏不住的欣喜,会心笑道:“这真是天大的好事,待会儿告诉皇祖母去,让她老人家也高兴高兴。看来,长哥儿马上就要有个弟弟或妹妹了……对了,乔儿想吃什么?我命人去做。乔儿给我做宵夜那小膳房日后便专供……乔儿,乔儿?”
祐樘正唇畔带笑地说着话,忽然发觉漪乔逐渐安静下来,面色沉凝。
他面上的笑容慢慢敛起,瞧着妻子的神情,眸光中微露不解,执起她的手关切地问道:“乔儿可是哪里不适?”
☆、第160章 爹爹怕母后
漪乔对着祐樘勉强扯出一抹笑来,摇了摇头。
他方才那句“长哥儿马上就要有个弟弟或妹妹了”,让她忽然心弦一绷,想到了一个之前被她忽略掉的问题——历史上的明武宗朱厚照有弟妹么?
好像是没有的……
她方才心下一沉,瞬间感到浑身一寒。
漪乔觉得自己眼下心里乱糟糟的,便推说又开始犯困了,笑着送走了祐樘。
重新坐回榻上,她强挤出的笑容已经踪影难觅,面色沉凝如寒霜。
漪乔按了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仔仔细细回忆了一番她所知道的正德朝知识,颓丧地发现她根本搜寻不到照儿弟妹的线索。
漪乔无意识地揪紧了身下的被单。
搜寻不到……也不代表没有吧?毕竟她只是因为喜欢而对历史多一些了解,并不精通明史,不知道也正常。
可……照儿之后是嘉靖帝朱厚熜,从名字看是和照儿同辈的,但她确定朱厚熜不是祐樘的孩子,因为她记得朱厚熜登基时不过十四五岁,他出生的时候已经是正德朝了。
这只能意味着,如若照儿真的有胞弟,那么这个孩子很可能是早夭了,古代小孩子极易夭折。
漪乔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