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之中,母凭子贵的,从古至今见多了。!零+点/看_书~ `已+发*布!醉,歆¨漳/结-这反其道而行之的事,如今算是真真切切瞧见了。其实,何止是子凭母贵,就连国丈也……沈琼莲暗自苦笑。
她今日刚一看到陛下就察觉出他形容之间的憔悴倦怠之色。整个早朝她都在暗中观察他,险些忘记了自己的记录之职。好容易熬到早朝散了,她想和他说上几句话,却见他直接从金台上下来,召来了萧公公。她不愿即刻回尚仪局,目光一直追随着他的身影。可他吩咐完萧公公之后便转身走了,片刻停留都没有。
她如今忧他念他,满脑子都是他略显苍白的面容,满脑子都是他的言笑行止。和萧公公别过后,心里就止不住地想去文华殿看他。
可她去文华殿做什么呢?
对了,可以将今日早朝的记录文书给他送去。
想到这么个由头,沈琼莲心中一喜,这才松了口气,当下便急急忙忙地回去做整理了。
然而,等到她揣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来到文华门外时,才从内侍的口中得知陛下已经去左顺门了。/k·s′j?x-s!w·.^c!o/m?
“今日午朝为何开得如此之早?”沈琼莲吃惊道。
“这个……不知,圣意难测。”那内侍有礼地朝着她笑了一笑,“只是万岁爷着小的知会沈尚仪一声,说今日午朝不必沈学士随侍了,沈学士回去尽心规整早朝的那些便是。小的正要往尚仪局,没想到在此处遇到沈尚仪,正好传万岁的话儿。”
“知道了,劳烦公公了。”沈琼莲勉强一笑。
午朝之后还有经筵日讲,虽然日讲是在文华穿殿举行的,但她若是硬生生等在文华门这里,又委实不妥,毕竟也没有什么要紧事。
沈琼莲一番踟蹰,最终只能先回尚仪局,打算等到陛下那边日讲结束再来。
灿金的日头一点点升高,渐渐爬到了正当空的位置。苍穹若洗,万里无云,这样天朗气清的日子,想来夜里赏月祭月都不成问题。
日讲完毕之后,陛下于文华殿赐茶,于文华门赐酒饭,留讲读官和内阁学士们慢用。
一直到此时,都没有人来禀告皇后的消息。~艘?艘!晓?说`惘, /追?醉`辛?章′結-
虽然这半日里都在一刻不停地忙着政务,但只有祐樘自己知道,他始终有些心不在焉。
原本想在文华殿批一会儿奏疏等着午朝的点儿,可诚如萧敬所言,奏章没有积压,送来的根本没多少,并且里面所奏并无要事。他批着批着,心里就逐渐烦躁起来。他知道如此下去不过是在暴殄光阴,于是索性提早升午朝。
然而,直到日讲都结束了,他要等的却仍是没有来。
回到乾清宫,看着四面的金漆彩绘和雕梁画栋,他觉得今日的宫殿尤其空落。
“主上。”身后忽然传来暗卫的声音。
祐樘负手而立,并未回头。
他的眸光定在某一处,少顷,才缓缓开口道:“说吧。”
“夫人说……事出有因,今日不回了,明日再回。若主上怪罪,她到时亲自给主上负荆请罪。”
他低垂眼眸,嘴角忽然溢出一丝飘渺的笑:“原来,真的不回了。”
那暗卫犹豫一下,又行了一礼道:“主上容禀,夫人令属下来传话前也是思量了很久,纸笺都写了好几张,最后又都丢了,叹说写再多的话主上也还是不悦,终归不如她亲自回去,这才令属下来传话的。”
“她倒是了解我,”他慢慢踱步回身,“乔儿去除非居做什么?”
“启禀主上,并未探查到。夫人和云公子在屋里说了几句话后,便将属下们遣退了,交代说今夜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过来。今日夫人起得有些迟,近午时才出的房门。云公子一直待在书房里,似是在等着夫人醒来。待和夫人打过照面后,云公子才回云府理事,留夫人在书房里独自看书。随后,夫人便差属下来传话。”
祐樘凝眸静思片刻,便让那暗卫回去了。
他面上的神情模糊在暗影里,一双幽暗深邃的琉璃眸里,涌起的也不知是什么情绪。
殿内伺候的人都被他摒退了,他一个人默立许久,才想起方才来时好像有内侍禀告说尚膳监在外面等着传膳。正要吩咐下去今日午膳免了,但他转念一想,便让宫人们将午膳传进来。
吃饱了,才能去抓人。
看着满桌的珍馐佳肴,他正要执箸用膳,脑海里却忽然闪过一些纷乱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