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住他们,饭桶!”
“拦不住啊,将军!”
“十三小队,十四小队,补缺左前阵线!十五小队,目标敌军右翼漏网之鱼!”
“弓/弩手,列队,目标敌军正面,准备,放!”
“第二波,准备,放!”
“第三波,准备,放!”
无数箭矢入肉之声响起,来自地狱的血火和泥沼将死人掩埋,活人吞噬,不过转瞬的功夫昭军伤亡便达三千之多,步兵们四散逃逸,溃不成军。.嗖¨嗖.小¨税_王′ ~耕¨鑫?最^全?
孙彻策马上前,手中长刀大力一挥斩下一人头颅,怒喝:“临阵脱逃者,军法处置!”说罢又是接连几刀,“列盾阵!”
一大排巨型刀盾竖起,生生阻止了前边士兵退却的脚步。眼见退路被截断,他们只得咬咬牙回头朝骑兵们冲过去,横竖一死,拼了罢!
身后是必死之局,而上前尚有一搏的可能,没有人再撤退,步兵们大喝着冲锋,甚至有勇者以血肉之躯迎上铁蹄,去砍敌军的马腿。
尖锐的马嘶响起,铁蹄扬起又落下,生生将活人踩碎成肉泥,却还有人不断冲上前去。?白~马*书-院′ `首~发\不知是哪里传来了轰然一声响,伴随着士兵喜悦的大喝。
一匹马被砍断了腿,骑兵从上头跌落,迅速被长刀取了脑袋。
昭军霎时士气大振,看见这一幕的士兵们纷纷效仿,即便数十条性命才能换来一击命中,依旧有一声高过一声的呐喊:“砍断他们的马腿!”
掌握了正确的应战方法,昭军的步调渐渐齐整起来,江凭阑眼看着不断有骑兵摔落,眉头微微蹙起。
他们是骑兵,他们身下的马,就是他们的生命。
沉默一会,她拔剑出鞘,“十六至二十一小队,跟我冲!”
两千骑兵愕然回首,便见他们的主将一个鞭子冲到了阵前,将自己暴露在了敌军的视线里。
李乘风气得一咬牙,主上果真高瞻远瞩,他说王妃绝不会安分待在军营,王妃就亲自上战场了,他说王妃一旦上了战场绝不会安分留在后方大本营,王妃就冲到阵前去了。
他迅速扬起手在半空中打了个手势,立即有百余骑兵有秩序地涌上前来,替江凭阑清扫威胁。!二/叭.墈?书·旺/ *罪_歆+璋`节.更¨歆¨筷_
这些人不是皇甫军,而是宁王安插在军中专门保护宁王妃的亲卫。
江凭阑一眼看出不对,此刻却也没空理会,带着数几十骑兵就冲了上去。她手中刀光一闪,一剑斩三人,剑尖一挑串起三颗头颅,朝前大力一掷,“杀!”
四面不论己方还是敌军都倒抽一口冷气,好手法,好气魄!
骑兵们被打压的士气迅速回升,主将身先士卒,他们没有脸畏缩!
江凭阑一剑斩三人后停也不停,朝敌军阵中俯冲而去,快如闪电,而在她的身后,骑兵们流水般分列,形成一个巨大的鸟翼,所经之处没有活人。
那是真正意义上的横扫千军。
只要他们够快够狠,就不会被敌军抓到间隙砍去马腿。
李乘风和江世迁一左一右策马行在离江凭阑最近的位置一路护持,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因为谁都清楚,这种时候劝江凭阑撤退根本不管用,有时间废口舌,不如替她多杀几个人。
江凭阑一路厮杀,一面朝身后打出手势,后方待命的骑兵目光紧紧盯着那只手,随时等待无声的军令。
一波又一波骑兵不断冲出,不断补缺死去的将士留下的空位,然后再不断死去。
孙彻眼见着己方每牺牲十余人才有可能取敌军一人脑袋,不免面露忧色,倘若对方决意同归于尽,那么自己手里这两万人当真有可能全军覆没。敌军的领袖,实乃人中龙凤。
想到这里,他忽然眼前一亮。
人中龙凤吗?那便让他做不了人罢!
曾以卓绝箭术名震微生的大将倏尔越过阵前,弯弓搭箭,直指敌军首领,弓成满月。几个动作前后不过一瞬,他眯眼,发力,箭射出!
箭矢破空,卷起一道凌厉的劲风,向江凭阑面门而去。
江世迁和李乘风霍然抬头!
箭势凌厉,非刀兵能阻,唯以血肉。
两人做了一个相同的动作:上前。
这不是一个简单的动作,两人于孙彻挽弓时察觉不对,可从挽弓到射箭不过一刹,箭来也不过一刹,电光石火间,李乘风人还在马上,忽然一扯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