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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月娥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就在这时候,顾晓晓似乎处于梦魇状态,她额头上渗出了冷汗,不住地颤抖,眼睛仍然紧紧闭着,嘴里喃喃自语。
安宁的听力很是不错,尽管顾晓晓的声音很轻,基本内容还是听得差不多了。
“孟川仪,我恨你!”
“娘,我错了。我对不起你。”
“孩子,我的孩子!”
到后面,她甚至开始挣扎了起来。
杨月娥以为女儿又发病了,连忙紧紧抱住她,“晓晓,别怕,娘在这里!”
顾晓晓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在挣扎了一会儿后,又慢慢停了下来,呼吸也平缓了许多,又重新陷入了睡梦之中。
杨月娥一直抱着她,像是抱着一个易碎的珍贵瓷器一样。从州府到开原县好歹也得坐一天的车,安宁见她一直保持这个姿势,生怕她累到,连忙让她将她放下。
杨月娥却摇摇头,说道:“这样就好。~如`蚊~网~ _庚^薪+蕞\筷¨”似乎对她来说,女儿的安稳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杨月娥一直维持了这个姿势到开原县。顾晓晓也就这样睡了一整路。直到马车停下后,杨月娥才轻轻拍了拍女儿的脸,将她唤醒。
安宁同他们一起下了马车,直接去了有客来客栈,有客来客栈价格较为便宜,住在店里的客人大多是平民百姓,安宁故意选这家就是为了符合她现在的身份。
她原本还在担心要不要问客栈里的小儿,结果一进客栈,便看见卫先生坐在最靠门边的一个位置,手里翻阅着一本书,看样子等了他们很久了。她身上是洗得发白的一套藻蓝色衣衫,衣服简朴,一身的气质却遮掩不住。
安宁笑着走了过去,“先生,我回来了。”
卫先生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似乎透着几分的责怪,但在人前,她还是会给安宁这位弟子保留面子,所以也没说什么,只是对杨月娥他们说道:“坐下说吧。”
杨月娥一见这典型的高人气派,顿时相信了几分。她牵着女儿做到卫先生的面前。~2`芭\看′书+旺` ¢追¨最.新`璋?节`
卫先生打量了一下顾晓晓,站起身,“我们到屋内去检查。”
她做事向来滴水不漏,直接在有客来这里定了三间的房,充作她和安宁、苏大在开原县的落脚处。
苏大直接不进屋子,卫先生一看就是要好好诊断,这种情况本来就不方便他这个男的在场。
等门关紧后,卫先生将手搭在顾晓晓的手腕上,越是把脉,眉头就皱的越深。
杨月娥见她这样的神态,心就咯噔了一下——还是不行吗?
卫先生问了些顾晓晓病发时候的情况,又让杨月娥拿出顾晓晓平时吃的药。
杨月娥将怀里今日孟家送来的那些药包直接放在桌上。
卫先生打开其中的一包,用银簪子点了一点,细细看着,然后她脸色沉了下来,像是即将大军到来的漫天乌云,安宁从未见过她如此严肃的表情,不由脱口而出:“这是不是虞美人?”
罂粟花的别名又叫做虞美人。
卫先生眼神忽的锐利了起来,“你也猜到了?”
安宁沉重地点点头,“我之前听姨母说那症状,越听越像是我以前师傅同我说过的服用过虞美人上瘾的样子,但是因为不确定,所以特地将表妹和姨母带来给先生看看。”
用这种毒品控制小姑娘,孟川仪死不足惜!
杨月娥虽然不知道虞美人是什么,但是一听这对话就猜到了不对,声音颤抖着:“这东西怎么了?”
安宁咬了咬下唇,不知道是否该托盘而出。
卫先生直接道:“虞美人,在医学上常常被用来作为止痛的东西,若是少量的话无事。当时倘若常常服用的话,会上瘾。你的女儿,恐怕并非得了疯病,而是因为吸食这毒物上瘾了。”
杨月娥顿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几乎不敢再听下去,“这东西服用久了后会如何?”她小心翼翼地想要抓住最后一丝的机会。
安宁道:“若是服用久了,就再也戒不掉这玩意儿,一旦停了,就会感到痛苦万分,自残、产生幻觉,有的人会因为实在难以忍受这种痛苦而直接自杀。也有的人为了免除痛苦而千方百计要拿到这药,丧失人性。不少瘾君子最后都会瘦成皮包骨,早早就去了。”
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