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当爹的,对自己这些儿子的脾性看得比其他人要透,天英帝睨着玉倾云,这个儿子虽然圆滑,但心肠是好的;而老三虽然狠毒,却欠了把事做绝的本事;老五是耿直人,不屑这些阴谋诡计;老大志不在政事,老六一身病,老七老八老九尚小……要说真能干出杀害兄弟这种事,也就是老二了。*0.0~暁?税+徃` ~蕞¨辛·彰`截′埂·芯.筷¨这么想来,只怕老四差点死在湖阳这事也是老二做的。
“好了,你起来吧。”天英帝叹道:“朕这么多儿子,也就你是个心肠好还有脑子的。”
“儿臣惶恐。”玉倾云拢袖起身,问道:“那去湖阳善后的事……”
“这你不用操心了,下去吧。”天英帝做了决定,袖子一挥,“你二哥既然知道湖阳危险,就会懂得小心,让他去湖阳吧。”
玉倾云作揖,低头的这瞬间眼底异光一闪,再抬头时,眸色澄清如常。
“儿臣领命告退。”
☆、牵扯瑾王
转过身去,望着御书房殿外的大好晴空,玉倾云的眼底波澜起伏。
这些年来,想着要家和万事兴,他在兄弟之间当和事老,这个有难保这个,那个有难帮那个,小心翼翼的维持着他们之间脆弱的平衡。/秒\彰·截¢暁~说?蛧* ·首/发¢
玉倾云本以为,只要当好这个和事老,不去针对任何一个兄弟,他就能保住他们和自己每个人。
可湖阳的事,有荷村的惨剧,像是当头一棒,打得他宛如梦醒。
是他太天真了,天真的以为靠寰转和防守就能保护所有,天真的以为别的兄弟多少都会在意手足之情。
是这份天真,扼杀了有荷村上百条人命。那些亡魂或许并没有获得安息,因为他们还会出现在他的梦里,向他哭诉、指责他的天真和愚昧,夜以继日的提醒他,他背负了多少仇恨。
他不会再天真了。
他不仅该懂得趋利避害,更应该懂得攻击。
在出宫的途中,玉倾云看见迎面过来的玉倾玄。
长长的永巷将他们夹在中间,两旁高墙上站着的乌鸦,在发出沙哑的讽刺啼叫。
玉倾云头一次觉得,这条路这样的窄,窄的只能容纳仇恨,长长的望不到尽头。·优′品?小~税,徃* ′已-发/布¢罪~欣!璋-结*
“四弟这是从御书房出来吗?”玉倾玄阴恻恻的笑着,越走越近,“父皇宣我去御书房,看来是四弟对父皇说了什么,让我去接手湖阳的事吧。”
两个人擦肩,这一刻,玉倾云狠声道:“有荷村。”
玉倾玄脚步顿住,唇角一抹极致的邪笑,竟是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不错,是本殿下做的。四弟脑子不赖,这么快就想到本殿下头上了。”
玉倾云一口怒气直冲天灵盖,近乎低吼:“他们和你无冤无仇。”
“他们是被你连累的。想给他们报仇?呵呵,四弟真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可怜可叹啊。”
“你不会有好下场。”玉倾云警告,“你的心思,父皇清楚。”
玉倾玄无所谓的哼了声,“再清楚也只是怀疑,四弟,除非你能拿出证据向父皇证明我的罪行。”
“二哥不必替臣弟烦恼证据。”玉倾云冷道:“多行不义必自毙,二哥还是先想想湖阳这个烫手的山芋吧。”
玉倾玄的眉毛渐渐拧起,那形状万分阴险,“四弟,你觉得,本殿下方才在御书房,为什么要暗示太子湖阳很危险?”
玉倾云胸口一颤。
玉倾玄道:“本殿下要是不这么说,还能拿得到湖阳这份差事吗?”
玉倾云有些吃惊,“莫非二哥是故意说给臣弟听的。”
“四弟聪明,一点就透。”玉倾玄的笑容中掺杂了一丝得意,口气煞是鄙薄。
“四弟,像你这样重情重义的好人,一定会保住你的白痴三哥。不错啊,你的动作很快,太子受伤的事本殿下刚刚已经听说了。现在湖阳的这份差事落到我头上,就是父皇怀疑我又如何?等我把湖阳的事办好了,就是立了大功一件,对我可没坏处。这么说来,本殿下应该准备些好酒好菜,在府上恭候你大驾。这样咱们兄弟二人也好开怀畅饮,以抒发我对四弟的感激之情。”
“敬谢不敏。”玉倾云凉凉道:“二哥的好意,就当臣弟心领了。”
“哦……”玉倾玄点点头,狠毒的目光顿时斜向玉倾云。
“四弟,这次你在父皇面前点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