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这样委屈,怎么就没将那死奴才发落了给她看,没的为个奴才倒叫她冷了心,他将若芯圈在怀里抱着,怕她冷,又用他的山虎披风裹住她,缓缓的给她拍了拍背,好一会儿,才见若芯从他怀里抬头:“你带我回去吧。”
刘钰抬手给她抹了抹脸,又将手炉放到她手里,拉起她:“走。”
尽管如此,次日紫嫣还是报她说,刘钰发落了车有才夫妇二人,撵到了庄子上,若芯听完,一脸无奈,心道,她在王氏和康氏跟前又记了一笔,人虽是刘钰发落的,可他是王氏的爱孙,是康氏终身依仗的儿子,没人怪他,此事因她而起,不记在她头上又记在谁头上,想她年关里被长辈们厌弃,不知这一年会不会好过,她的这位爷从来都是自己痛快出气要紧,怎么可能顾忌她的感受。
初一才过,接下来的几日便是一茬茬的宾宴应酬,皇恩浩荡,官家太子赏赐不断,刘钰一时忙的脚不沾地,又是回礼,又是谢恩。
紫嫣拿着钟毓馆里的册子账目,直拢的她头晕脑胀,因院子里今年新添了若芯和阿元,便多出许多事来。
外头送进来给阿元的各色礼物赏赐,直堆满了阁楼库房,紫嫣实在忙不过来,便叫了若芯帮她归置造册,谁知这姑娘于这些事务上丝毫没个章法,东西归置的乱七八糟不说,查点了好几遍还是没理清,这会子只见她坐在阁楼的杌子上,摇头抱怨:“紫嫣姐姐,我头疼,册子上分明写着放在西窗的柜子里,怎么倒在格子间里找着了。”
紫嫣瞧着若芯不上心的样儿,想这姑娘还真是个不中用的,一点忙帮不上尽添乱了,平时打理起药材来井井有条,怎么处理这些事务,倒跟要了她的命似的,她因这年节里忙的很少回家,婆婆丈夫虽不怪她,却觉身心俱疲,这会子见东西又摆弄错了,一时恼了,冷着脸对若芯道:“姑娘若不想管这些年礼归置的事,也就罢了,可姑娘你自己的东西倒是上些心,年前二爷给姑娘抬了好些东西来,姑娘也不管也不动,现下过年了,又添了这么些,该摆在哪,册子上怎么记,倒是拟个章法出来才是。”
若芯也累了,却并未察觉紫嫣不满,扔下那册子,随口道:“都和阿元的账做在一起吧。”
紫嫣听了她的话,哪还忍得下,只觉若芯必是嫌劳动了她,才故意敷衍,她同若芯处久了,知道她是个性子软好拿捏的,也不管主子奴才,提了声调对她道:“我是哪里做的不好,姑娘竟这样为难我么,回头一查账,哪哪对不上,我如何交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