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药,怀中的人慢慢安静下来。′求¢书,帮~ +勉/费/阅^黩.
顾九顿时松了口气,眼底却涌起一片潮热。她闭了闭眼,任由泪水滚落,唇瓣轻轻抵在沈时砚额间。
这一路走来,都是你自己。
此后,便不会了。
你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
半响,顾九才松了手,替他擦去虚汗,盖好被褥。
顾九起身,看向流衡:“我有话要问你。”
说罢,也不管他同意与否,直径走出房间。流衡只好硬着头皮跟顾九出去。
然而待房门关上,原本昏睡过去的沈时砚忽然慢慢睁开了眼。
房外,顾九慢声道:“这些日子我一直在翻看医书,对王爷这怪病却始终百思不得其解。”
她顿了顿:“昨晚我突然想到了岑庆,当初所有人也都以为岑庆是得了病,但实际上,却是中了毒。”
顾九紧盯着少年:“流衡,你与我说实话,王爷是不是中毒了?”
流衡单膝跪在地上,难言道:“王爷不让说。”
顾九点点头,有些无力:“那就是真的了。+墈¢书!君` _追!最+薪~彰_结`”
她抿了抿唇,继续问:“解药呢?你刚才端来的那碗汤药是不是解药?”
流衡沉默许久,才艰难道:“不是。”
他解释道:“那只是毒发时,用来延缓毒性的药。”
顾九虽然已经知道了实情,但想到女掌柜交待的话,犹豫一瞬,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问起这毒是怎么来的。
流衡道:“是先帝为了把王爷留在身边......”
顾九扯了扯嘴角。
多么简单的一句话,却涵盖了沈时砚所有的痛苦。
顾九道:“这么多年了,你们难道还没找到解药吗?”
“一直在找,但是除了先皇,无人知晓解药是何,”流衡道,“不过,我们的人打听到了吴真人的下落,他也许能替王爷解毒。”
顾九有些紧张:“在哪?”
流衡道:“江陵府。”
此言一出,顾九却是不说了。
流衡只得继续道:“王爷本来想派我去江陵府一趟的,但没想到陡然发生了这么多变故,所以一直拖延至今。¢墈¢书_屋? ?首?发~”
顾九敛眸,面色不显。
江陵府......
还挺会挑,恰好是她最熟悉的地方。
到底是如女掌柜所说的那般,吴真人在蓬莱岛,还是在流衡口中的江陵府,答案很好猜。
现在高钟明是死了,那他们所查到的骨瓷呢?蓬莱岛定然和骨瓷有关系,而这其中也许隐藏了什么惊破天的秘密。
思及此处,顾九又不由怀疑起另一件事。
沈时砚任蓬莱书院的山长,于他而言,到底是出乎意料,还是不出所料。如果没有这件事,沈时砚难道就不管蓬莱骨瓷的事情了?
显然易见,这是不可能的。
所以这个前往蓬莱的时机,怎么会如此之巧呢?是天时地利?还是仅仅因为人和?
这些虽然暂且没有明确的答案,但是现在有一点她很明确:沈时砚不想让她跟着去蓬莱。
顾九无声冷笑。
想都不要想,她不可能如他所愿。
于是,她连忙道:“江陵府这地我熟,我明日就动身,你好好留在王爷身边照顾他。”
暮色时分,流衡去顾九的院子寻她,说王爷醒了,想见她。
顾九系好包袱,跟着流衡过去。
沈时砚已经坐起了身,见她来,便伸手将人揽入怀中。
他下巴埋进顾九的颈窝,轻声道:“你知道了。”
“嗯,”顾九轻轻锤了他一下,声音闷闷的,“若不是我发现,你打算何时告诉我?”
“对不起,”沈时砚收紧手臂,声音低哑,“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
顾九气道:“你现在这样,只会让我更担心。”
沈时砚松了手,紧紧锁着她泛红的眼眶:“阿九,如果你是我,我相信你也会是这么做的。”
“别耍赖,”顾九蹙起眉,“现实就是没有这个假设。”
沈时砚失笑,又重新抱住顾九:“我想让你陪我一起去蓬莱,本来都说好的,等开春我就去楚家提亲,现在出了这么一个意外,此事怕是要延迟了。”
他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