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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景炎微微颔首,指尖在面前的奏折上轻轻敲了敲,发出“笃笃”的轻响,示意他继续。户部尚书身后的侍郎连忙上前,接过册子呈给内侍,又躬身道:“回陛下,三府各地的常平仓已按新规开始平价收粮,如今粮价稳稳当当的,百姓们心里都踏实。”
吏部尚书紧接着上前,他动作沉稳,躬身时袍角扫过地面,带起微不可察的风:“陛下,三府‘考成法’推行以来,吏部已收到各府县官员的考绩初报。往日里那些推诿拖延、占着官位不干事的风气,确实收敛了不少。”
他特意加重了语气:“尤其是京城周边各府,离着天子脚下近,官员们一个个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处理积压公文的、下乡劝农桑的,比往常多了一半还多。臣已按新政黜退了三十个庸吏,擢升了两十四个能吏,就是要让天下官员看看,陛下赏罚分明!”
说到这里,他眼中闪过一丝赞许:“还有驿站,如今传递公文的效率,比上月提升了近三成,这都是责权明晰的功劳啊。”
刑部尚书紧随其后,他声音沉稳,带着一种历经刑狱的练达:“陛下,刑部核查发现,新政推行这两月,京畿三府的讼案数量少了些,尤其是田土、债务纠纷,比往年这个时候少了近两成。”
他解释道:“新法把规矩说透了,百姓心里亮堂,也就少了争执。再加上户部新政减轻了底层农户的税赋压力,那些被逼得活不下去才铤而走险的人,也少了。各地牢狱也在按新规清理积案,每一个案子都复核三遍,只求不枉不纵。”
这番话,从侧面印证了新政的成效,让御书房里的气氛又轻松了几分。
工部尚书性子最是爽朗,此刻早已按捺不住,上前一步时带起一阵风:“陛下,工部督办的‘以工代赈’和‘清淤疏渠’工程,在京城周边进展顺利得很!永定河、通惠河那几处堵了好几年的河段,如今都清理干净了,河堤加固也在加紧赶工。”
他脸上漾着笑意,语气里满是自豪:“这工程雇了好几万流民、贫户,给他们发粮食发工钱,既解了他们的燃眉之急,又把水利修好了,这可是一举两得的好事!臣前些天微服去看过,那些百姓说起陛下,都感恩戴德呢!”
礼部尚书虽不直接管经济民生,也上前奏报:“陛下,新颁的‘兴学令’鼓励州县广设社学、蒙馆,京城周边已有三县动手了,要么新盖学舍,要么把旧的修缮一新,不少寒士都被请去当老师。教化这事儿见效慢,但如今根基总算开始扎下了。”
兵部尚书最后出列,他声音洪亮,带着军人的刚毅:“陛下,京营裁汰老弱、补充精壮的事,正在稳步推进。军饷发放也多亏了户部新政,这个月足额准时,弟兄们拿到饷银时,那欢呼声响彻营盘,军心比前些日子稳多了。还有新式操演之法,也开始在各营试点,效果不错。”
听着各部主官一一奏报,每一条都条理清晰,每一句都指向新政带来的积极变化,李景炎紧抿的唇角终于微微上扬。他眼中先是闪过一丝锐利,像是猎人看到了猎物的踪迹,随即被欣慰的光芒取代,那光芒里,有少年人独有的热烈,也有帝王的深沉。
百官心里都清楚,这短短两个多月的成效,虽说只是初见端倪,却像在沉闷已久的朝堂上撕开了一道缝,阳光顺着缝隙照进来,带着希望的温度。
这证明了陛下力排众议推动的变革,方向是对的,路是走得通的。只是他们私下里也嘀咕,陛下不知从哪儿找来那么多底层出身的能人干吏,一个个忠心耿耿,再加上背后雷厉风行的武力镇压,才让这新政在短短时日里就立住了脚跟。
宰相季海生一直静静听着,此刻才缓缓出列。他须发皆白,却精神矍铄,声音沉稳有力,像是陈年的老酒,醇厚而有分量:“陛下,诸公所言,都是实情。”
他先是肯定,语气里满是赞叹:“新政刚推行,京城周边就能有这样的成效,足见陛下圣明,锐意革新,也多亏了诸公和地方官吏尽心推行。这是社稷之福,更是万民之幸。”
话锋一转,他目光扫过众人,语气凝重了几分:“然,京城周边是天子脚下,政令一说就通,震慑力摆在那儿,所以见效快。可那些更远的州府,山高皇帝远,豪强地主盘根错节,积弊比京畿深得多,推行新政的阻力,恐怕要比这儿大十倍、百倍。”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