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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城湿漉漉的青石板路反射着昏暗的月光。在城南一处看似寻常、实则戒备森严的深宅大院地下密室内,厚重的石门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声响。
这是一间精心构筑的密室,墙壁由坚固的花岗岩砌成,缝隙间填满了隔音的铅块。空气里弥漫着上等檀香燃烧后的余韵,几盏镶嵌在壁龛里的长明灯,散发着幽冷的光芒,将围坐在巨大紫檀木圆桌旁的八道身影拉得摇曳不定。
坐于主位,一身常服却难掩威仪的,正是当朝左相,谢玄晖。他此刻面沉如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凉的玉扳指,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另外七人——他们便是大楚帝国根基最为深厚、势力盘根错节的八大门阀世家的当代家主。
密室内的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太极殿上的惊涛骇浪,林州陷落的晴天霹雳,京城骚乱的腥风血雨,都像无形的巨石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诸位。”谢玄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云开雾散,雷霆已至。林州之事,诸位想必已尽知详情。今日请诸位前来,非为叙旧。”
他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与决绝,环视一周后接着说道:“云昌府黄巾骤起,张角妖法惑众,刘璋倒戈,林州陷落……桩桩件件,皆在我等计划之外,却又似在情理之中。黄巾军……绝非寻常流寇!”
王氏的家主,一个须发皆白却眼神锐利如鹰的老者,重重地点了点头,脸上满是严肃之色:“谢相说的是,黄巾蚁聚,本不足虑。然其背后藏匿之深,手段之诡,才是真正的心腹大患!数千骑兵!我王家的探子回报,那些战马蹄铁样式特殊,绝非我大楚官造!更非寻常商队所能拥有!”
他说话间,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负责大楚北部马市贸易的西河李氏家主,似乎话里有话,带着隐隐的怀疑:“这其中定有蹊跷,在这马市之事上,可别出了什么岔子,让心怀不轨之人钻了空子。”
西河李氏家主李崇,面色微变,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立刻激动地反驳道:“王公此言何意?莫非疑我李家?御马监账目清晰,各地马市皆有暗夜司鹰犬盯着,大批战马调动,岂能毫无痕迹。°$完:?¢本×神3¥}站¨|! $已¢发~,£布3>=最[?新#章÷?节?”
他一边说着,一边急切地摆手,仿佛要把这无端的怀疑挥散:“我们李家向来谨小慎微,对朝廷的差事尽心竭力,怎会做出此等授人以柄之事。倒是有些别的地方,可得小心着,莫要把脏水往我李家身上泼。”
说罢,他将矛头转向了同样出身伊川、掌管兵部的崔氏家主崔预,眼神中满是不满与指责。
崔预此刻脸色铁青,想起在朝堂上被皇帝那一眼扫视的寒意犹在,心中又气又恼:“哼!谁知那刘璋深藏不露,行事诡秘,连暗夜司的钉子都被拔了!我兵部收到的,全是‘一切如常’的狗屁文书!至于军械粮草……各地府库亏空早已是公开的秘密,谁能想到他刘璋敢拿整个云昌府做投名状?更想不到,那些本该戍守地方的府兵郡兵,竟有大半成了黄巾贼的帮凶!这林州,到底还是不是我世家的林州?!”
他气得双手握拳,重重地砸在桌子上,震得桌上的茶杯都跟着晃动:“我们在前方殚精竭虑,却被这般算计,实在是可恨!得想个法子,把这局面扳回来,不能让那些贼人得逞。”
“好了!”谢玄晖沉声喝止,目光锐利地看向争执的几人,眼神中带着威严与警告:“此刻互相指责,于事何补?当务之急,是看清形势!黄巾军背后究竟是谁?那数千骑兵从何而来?张角的‘妖法’是真是假?刘璋的倒戈是孤例,还是……冰山一角?”
他眉头紧皱,眼中透露出深深的思索,顿了顿,声音更加凝重:“据伊川那边王、郑、孙、崔四家传回的最新密报,这黄巾军,绝非我们最初预想的、可供驱策利用的‘流民刀’!他们组织严密,号令统一,张角此人深不可测。其背后,有一股我们目前还无法完全窥探的力量在支撑,行事风格……诡异莫测,绝非我大楚任何一方势力惯用的手法!”
郑氏家主,一个身材微胖、眼神却精明的中年人,郑铎,接口道:“谢相所言极是。这股力量藏得太深,行事毫无顾忌。利用流民起事,裹挟郡兵,甚至能策动一府府尹!这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