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微微颤动,仿佛大地都在为他们的到来而颤抖。与此同时,两座三层高的井阑,在牛群的拉动下,缓缓向前移动。顶层的弓箭手,已经开始弯弓搭箭,那箭尖在阳光下闪烁着致命的光芒。
赵猛转头对身旁的副将,冷冷地笑道:“黄巾贼寇撑不了多久了。昨夜南楚暗夜司细作来报,城中存水不足三日之用。”
他抽出佩刀,指向城墙,那佩刀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仿佛在向城墙上的守军示威:“今日日落前,我要在城楼上喝庆功酒!“他的笑容中,充满了自信与傲慢。
云梯上的厮杀,已进入白热化阶段。一名黄巾军老兵,挥舞着那把缺口累累的朴刀,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将刚冒头的林州军士兵,狠狠劈下城墙。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又有三把长矛,如毒蛇般同时刺来。老兵侧身,敏捷地避过两支,第三支却狠狠扎进他的大腿。
“啊——!“惨叫声中,老兵竟顺着矛杆,不顾一切地扑向敌人,用牙齿狠狠咬住了对方咽喉。两人纠缠着,从高高的城墙坠落,如流星般砸在下方密集的军阵中,激起一片血花。
赵弘见状,猛地抽出腰间信号旗。城楼上的鼓手,立刻心领神会,改变节奏,三急两缓的鼓声,如同一股无形的力量,传遍城墙的每一个角落。早已准备多时的黄巾军力士们,抬起滚烫的油锅,将那沸腾的黑油,顺着云梯倾泻而下。
“啊,啊,啊啊啊!”
凄厉的哀嚎,瞬间响彻整个战场。被热油浇中的林州军士兵,疯狂地抓挠着面部,那热油如同恶魔的爪子,将他们的皮肤撕裂。有些人承受不住这剧痛,直接从云梯上跳下,寻求解脱。
更可怕的是,紧随其后的火箭,点燃了油脂,整段城墙顿时化作一片火海。人体燃烧的焦臭味,混合着皮革灼烧的气息,形成一股令人作呕的黄色烟雾,弥漫在战场上空。
“放箭!放箭!“赵猛愤怒地挥舞佩刀,那佩刀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寒光。井阑上的弓箭手,立即展开齐射,箭雨如飞蝗般越过火墙,将暴露在垛口处的黄巾军,无情地射成刺猬。一支流矢,擦过赵弘脸颊,带出一线血珠,他却浑然不觉,依然全神贯注地指挥着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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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墙上赵弘的吼声,如同一道霹雳,在城墙上炸开,劈开那充满血腥的空气:“顶住!都给我顶住!”他的声音,仿佛带着一种魔力,让守军们的心中,燃起一丝希望。第一墈书旺 哽辛蕞快
他一把扯下染血的黄巾,缠在刀柄上,防止打滑。右臂的箭伤,因为剧烈的动作而迸裂,鲜血顺着他的手肘,滴答滴答地滴落,在滚烫的城砖上,发出滋滋的声响,。
林州重甲步兵的铁靴,踏得城墙微微震颤。这些精挑细选的壮汉,每踏前一步,包铁的战靴就会在青砖上刮出刺耳的声响,如同死神的脚步。他们肩并肩,紧密地组成铁壁,长矛如毒蛇般,从盾牌间隙刺出,将数名黄巾军新兵,无情地钉死在箭垛上。那些新兵,眼中还带着恐惧与不甘,便永远闭上了双眼。
“死战——”赵弘的呐喊,突然被一阵金属的轰鸣打断。
城墙拐角的廊梯处,黄铜铠甲反射着刺目的阳光,一队身披缴获的铁甲营的铠甲,虽缝缝补补却依然坚固的重甲黄巾力士,如一股不可阻挡的铁流般涌上城头。他们肩扛包铁大盾,每一步都震得砖石簌簌发抖,仿佛要将这城墙踏得粉碎。
城墙拐角处,沉重的铠甲碰撞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赵弘转头望去,只见一队队身披重甲的黄巾军士兵,正从廊梯涌上城头。这些,是他最后的预备队——三百名装备精良的老兵。他们的眼神中,透着坚定与不屈,仿佛在向敌人宣告,这座城池,他们誓死守护。
“渠帅!李铁来援!“为首的重甲将领,高举长戟,高呼一声。那声音,如同洪钟般响亮。手中长戟横扫,带着千钧之力,将两名刚登上城墙的林州军士兵,拦腰斩断。鲜血,如喷泉般涌出,洒在城墙上。
“来的正是时候。”赵弘悬着的心,微微一松。
“杀”
下一刹那,两支重甲洪流,在这狭窄的城墙上,轰然相撞。金属撞击的巨响,震得人耳膜生疼,仿佛要将人的灵魂都震出体外。迸发的火星,在双方铠甲上跳跃,如同夜空中的流星,美丽却又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