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了,咱们三千铁骑天天在这山沟里吃灰。”曹变蛟一边拍着手上的尘土,一边抱怨道,年轻的面庞上写满了不耐与焦急:“您瞧瞧,兄弟们一个个都憋得慌,南楚朝廷的探子指不定早就嗅着味了。再这么耗下去,士气都要没了。”
(大明府征召人物:曹变蛟,名将曹文诏之侄,生年约1609年,于1642年松锦之战捐躯。他自幼随叔征战,深得骑兵作战精髓,勇猛无畏。在镇压农民起义与抗击清军的战役中屡立奇功,崇祯帝赞其“勇冠三军”,最终在松山坚守战中力竭殉国,其忠勇之名,永载史册。)
艾万年捋着他那浓密的络腮胡,脸上带着一抹从容的笑容,慢悠悠地说道:“小曹将军啊,你这是急着立功心切喽!咱们这支骑兵可是皇帝陛下和大贤良师精心埋下的关键杀招,不到关键时刻,哪能轻易动用?这可是关乎大局的事儿,可不能由着性子来。”
“艾将军说得在理。”冯举收起笑容,神色变得严肃而认真,正色道:“但话又说回来,弟兄们确实憋得难受。你看那战马,天天跑圈,蹄铁都磨薄了,兄弟们的劲儿都没处使啊。”
曹变蛟一听,忍不住反驳道:“冯参将,话可不是这么说。咱们在这藏着,南楚朝廷的探子又不是吃素的,迟早会发现咱们。到时候,咱们可就被动了。”
曹文昭没有立即回应,他俯身在地图上,用粗粝的指尖轻轻移动几枚代表兵力的黄旗子,在云昌府府城处停留片刻,轻轻点了点,思索片刻后,他缓缓说道:“都先别急,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搜_搜.小·说·网, !更/新,最,快^”
就在这时,帐外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报——”,打破了帐内短暂的宁静。
一名斥候如同疾风般冲进大帐,单膝跪地,双手恭敬地呈上一封密信:“百鸟司截获南楚暗夜司密报三份,墨鸦大人已率部清除了三川四县的南楚暗夜司据点。”
曹文昭迅速接过密信,目光如电,快速浏览后递给身旁的侄子曹变蛟。曹变蛟看后,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惊讶,急忙说道:
“叔父,暗夜司既已察觉我军动向,虽说消息已被截获,但难保没有漏网之鱼啊!咱们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急什么。”曹文昭声音低沉如雷,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威严与沉稳:“冯举,派往云昌府的探马可有回报?”
参将冯举立刻起身,抱拳行礼,恭敬地说道:“禀将军,最新消息,南楚林州军主力六万大军,已如铁桶般兵围云昌府多日。然而,云昌府城防坚固,黄巾军顽强抵抗,林州军久攻不下,损失颇为惨重。如今,他们改变策略,采用围困之计,企图以逸待劳,耗尽城内守军的粮草与士气。”
帐内顿时响起一阵议论声,诸将们纷纷交头接耳,神色各异。游击将军张弘业站起身来,大声道:“将军,事已至此,不如退而求其次,末将愿率轻骑截其粮道!只要截断他们的粮草,林州军必然大乱,军心涣散,云昌府之围便可迎刃而解,我军也能借此立下一大功。”
边将艾万年却缓缓摇头,一脸严肃地说道:“不妥。我军潜伏至今,为的就是等林州军与府城黄巾军在府城鏖战日久,双方人困马乏之时,在最后的决战中一举定乾坤。若此时过早暴露,提前打草惊蛇,那我们之前的努力可就白费了,后续作战也难以达成奇袭之效。”
“艾参军此言差矣!”曹变蛟突然激动地起身,年轻的面庞因兴奋而泛红,如同熟透的苹果:“暗夜司既然已起疑,我军再藏下去,恐怕也拖延不了多久。一旦让林州军有了防备,加强了戒备,到时候我们再想出击,可就难上加难了。咱们应该先发制人,主动出击,方能占据先机。”
曹文昭听着帐中诸将的激烈争论,神色依旧沉稳如山,波澜不惊,目光再次落在沙盘上云昌府的位置,心中如同有一架天平,在利弊之间反复权衡。
许久,他停下脚步,目光如炬,扫过众人,沉声道:“都莫要争了。艾参军老成持重,所言极是,我军潜伏月余,为的便是关键时刻一击必杀,此时贸然出击截粮道,虽能解云昌府一时之急,却也暴露了我军精锐骑兵的实力与位置,后续作战便难以达成奇袭之效。咱们不能因一时之利,而坏了大局。”
曹变蛟听叔父如此说,虽心有不甘,但还是抱拳应道:“叔父所言有理,侄儿莽撞了。只是侄儿担心错过时机,让南楚军占了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