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角那锐利的目光在四人脸上一一扫过,仿佛要将他们的心思看穿。那目光犹如实质,似乎能洞察他们内心最深处的想法:“四位家主深明大义,助我大军顺利入城,此功非小。若无你们相助,我军想要拿下这郡城,恐怕还要大费周折。”崔琰再次恭敬行礼,言辞恳切无比:“天师。不知接下来有何安排?我等必定全力配合。只要是天师的吩咐,哪怕赴汤蹈火,我们也在所不辞。”张角沉吟片刻,似乎在心中权衡着利弊:“城中秩序亟待恢复。我欲请四位协助管理民政,安抚百姓。至于城防……”他微微顿了顿,目光扫向众人,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断:“就交由我弟子张曼成负责。”崔琰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色,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他心中暗自思忖:这张角果然留了一手,将城防大权牢牢握在亲信手中。不过,面上却依旧恭敬有加:“谨遵天师法旨。只是……”他故意做出一副犹豫的模样,欲言又止:“张将军似乎对我等世家成见颇深,恐怕在日后的合作中,会生出一些不必要的摩擦,影响大事的进展。”“崔家主多虑了。”张角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曼成性子虽直,但对我最为忠心。只要诸位诚心与我合作,他自然不会为难你们。我相信,在我们的共同努力下,这郡城必将焕然一新。”就在此时,一名身材瘦高的将领大步流星地走入大堂,正是张曼成。他面容冷峻如冰,目光如刀般锐利,在四位家主身上扫过时,毫不掩饰眼中的敌意:“师父,”他抱拳行礼,声音洪亮如钟:“官军残余已被尽数肃清,但我们在城西发现了可疑人员,疑似世家私兵,有人看到他们暗中记录我军布防。这其中必有阴谋,还请师父明察。”大堂内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仿佛有一张无形的大网,正缓缓收紧。郑浑心中暗叫不好,生怕事情败露,脸色变得煞白;卢毓的手指下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玉佩,这是他紧张时不自觉的习惯动作。唯有崔琰依旧镇定自若,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天师明鉴,”崔琰向张角拱手,言辞诚恳且理直气壮,仿佛自己问心无愧:“我等既已归顺天师,岂会做出这等下作的小动作?想必是有人居心叵测,故意挑拨离间,意图破坏我们与天师的合作。我等一心为天师效力,绝无二心。若天师不信,可派人彻查,若真有此事,我等甘愿受罚。”张角抬手制止了张曼成继续发言,目光在崔琰脸上停留了片刻,似乎在判断他话语的真伪:“此事就此作罢。崔家主,我希望你们能尽快将承诺的私兵名册呈上,以便统一调度。我相信你们的诚意,也希望你们不要让我失望。”“这是自然。”崔琰恭敬应道,眼中却闪过一丝冷光,心中暗自冷哼:张角啊张角,你也别太得意,咱们走着瞧,看谁笑到最后。马车缓缓行驶在混乱不堪的街道上,沿途可见黄巾军士兵如狼似虎地挨家挨户搜查。百姓们惊恐的哭喊声此起彼伏,崔琰透过车帘的缝隙,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冷笑。“让他们闹吧,”他轻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算计与阴谋:“闹得越凶,朝廷的怒火就会越盛。等时机成熟……”他没有把话说完,但其他三人都明白他的意思,到时候……马车内陷入了一片沉默,只有车轮缓缓碾过青石板的声响,在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他们都坚信一点——这场惊心动魄的博弈才刚刚拉开帷幕,而他们,都认为自己必将是最后的赢家。——————郡守府,大堂内。张角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尽管尚未洞悉他们心底暗藏的算计,但张角心中有数,这些世家大族向来首鼠两端,绝无可能真心实意地归附于任何人。他们既能在今日背弃摇摇欲坠的南楚朝廷,那明日便也能毫不犹豫地背叛如日中天的黄巾军。“大贤良师,”张曼成神色警惕,微微凑近张角,压低声音道,“这些世家子弟来得这般蹊跷,只怕其中有诈,不得不防啊。”张角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成竹在胸的自信:“无妨,这些世家……先好好‘招待着’,且看他们究竟要唱哪出戏。”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打破了短暂的平静,只见一名斥候快马加鞭,风驰电掣般飞驰而来,在张角马前猛地勒住缰绳,战马长嘶一声,前蹄高高扬起。斥候身手矫健,顺势单膝跪地,声音洪亮却又带着几分急切:“报!大贤良师,郡守在府中点火自缢身亡,其麾下余部已纷纷归降!”张角微微皱眉,心中暗自思忖,此人有此胆魄?郡守此举,究竟是走投无路的绝望之举,还是背后另有隐情?这其中是否又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