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似是夜起,正裹着毛毯披肩,在篝火边和陆压有一下没一下的闲聊。
离裹儿有些好奇的看过来。
发现谢令姜一张小脸蛋上犹带懵色,唇儿轻轻呢喃:
「大师兄在呼唤我,他找来了,咱们要不——」
就在这时,旁边的陆压脸色一喜:
「张师兄到了。」
话语刚落,不远处的黑暗中传来一些动静离裹儿、谢令姜转头看去,发现黑暗中正走来一为青年道土。
青年道土风尘仆仆,手里也拿着一只小罗盘。
「张师兄!」
陆压松了口气,不等他迎上去,张时修已经一脸严肃的走来,第一句话就让二女一惊:
「陆师弟,王爷在哪?后面那一批白虎卫,是护卫王爷的吗,怎么一直跟在后面?瞧着不对劲。」
三人條然一惊。
离裹儿立即去喊醒离闲等人。
不多时,营地清晨的宁静被打破。
离闲问道:「他们发现张道长没?」
「没有,瞧着有点不对劲的杀气,谨慎起见,贫道绕开了他们,他们人多,
没有贫道一人赶路快。」
众人陡然松了口气。
不过也不敢松懈。
又听陆压描述了下白虎卫领头二人模样,谢令姜深呼吸一口气:
「是李从善和妙真,他们果然不对劲,一直在追咱们。」
韦眉恨恨道:「那个贱人!」
离闲有些哀愁,回望身后:
「就这么想本王死吗,同是表亲,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
离大郎脸部肌肉颤抖,前迈一步,声音铿锵:「越阻止越说明咱们关键,对他们卫氏夺取皇嗣之位威胁大,也越发印证檀郎的判断!」
谢令姜又问了下张时修,得知二者距离,她环视众人:
「相隔不到百里,别等早上了,咱们立马走人,此地不宜久留。」
陆压忽问:
「得先搞清楚他们是怎么追过来的?是怎么知道咱们路线的。」
气氛瞬间寂静。
从刚刚到现在,最安静的离裹儿开口了:
「两种可能,一种是气息等手段追踪,他们之中有高人可以循着蛛丝马迹找人。
「还有一种,是内鬼报信。」
此言一出,特别是后面一句,令场上气氛陡然降到冰点。
陆压扫视了下彩绶、顺佰等旧人仆人。
谢令姜侧目看向张时修。
沉闷的气氛被离大郎最先打破,他脸色出奇严肃,一语定调:
「不可能有内鬼,咱们不要乱了军心,现在该想想怎么跑,而不是内耗,若檀郎在,看到咱们这样,一定失望。」
离闲也勉强一笑,站出来缓和气氛:
「大郎说得对,大伙都是一起走来的,本王不疑。」
韦眉皱眉问:「那接下来,咱们该往哪走?」
离裹儿看了看周围火堆,清冷开口:
「照常赶路,走饶州路线,既然能追到这里,咱们贸然改变路线,反而容易让他们察觉到自身暴露,何不将计就计,假装不知道?也方便咱们默默腾挪出逃生空间。
「不过咱们得快些赶路了,等到了饶州主城韶阳,不能停下—.走吧,先收拾一下,立马出发,火堆如常扑灭,不要刻意为之,咱们该干嘛干嘛,行李也要全部带上,等路上再计议。」
「好!」
众人纷纷应诺。
韦眉带着顺伯、彩绶等人前去收拾东西,准备出行去了。
离裹儿突然回头,又问红裳女郎:
「谢姐姐,你之前说,欧阳良翰找来了?」
留在原地的谢令姜,红唇轻抿,少顷,轻轻摇头:
「现在这情况,不能等,咱们得立马赶路,没事,大师兄能摸裙刀,至少证明他那边无碍,是好事。」
谢令姜又朝轻轻颌首的离裹儿道:
「你说的第一种可能的话,若真有这种望气本事,那就是紫气高人了,咱们也跑不掉,或许是咱们身上有些东西的气息,被李从善、妙真他们锁定了,他们担任这么久王府护卫,对咱们应该十分熟悉,日常或许布下了记号。」
离裹儿瞧了瞧王府开出来的马车行李,还有众人身上的衣物,若有所思:
「陆道长、张道长、谢姐姐,请随我来一下。」
「停。」
上午,深山老林内的一处岔路口,一位白袍小将抬手握拳,嗓音沙哑。
白袍小将领头,旁边副手是一位冷漠脸的中年女官,后方还跟着约莫三百的白甲将士。
听到领头小将的声音,三百白虎卫瞬间勒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