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事?”
欧阳戎看了眼容真,轻叹:
“小心那只三足怪鸟,好像是雪中烛的飞禽坐骑。”
容真脸色没有意外,冷静道:“那就是今日一定会来了,好。”
她转而问:
“那她人呢,本宫答应你的事不会反悔,帮你保住她,只要她不插手即可,你最好让她在槐叶巷宅邸那边待着……”
顿了顿,容真继续道:
“本宫在城里留了些人手,可以保护你家女眷。”
欧阳戎微微皱眉,顿时想起了刚刚在双峰尖南岸的亭子里见到容真时,领命离开的那位中年女官,他问:
“你刚刚就是给属下吩咐这事?”
容真不置可否,转头看向台下。
这时,恰好易千秋返回,一起回来的,还有宋嬷嬷、段全武等人。
欧阳戎扫了一圈,敏锐问道:
“韦将军呢,不喊他来吗?”
容真言简意赅道:
“韦将军正率领玄武卫,在主持涉及这白雾的大阵,暂时空不出手。”
欧阳戎若有所思的点头。
容真偏头看向他的手掌。
“怎么了?”
“宋前辈来了。”
欧阳戎反应过来,立马从袖中取出一串佛珠,套在掌心,做做样子。
在易、宋、段三人上台之际,容真轻声问欧阳戎:
“本宫送你婶娘的那串十八籽礼物,你婶娘没扔吧?”
“怎么会扔,毕竟是容女史的心意。”
容真抿了下唇,忽而问道:
“知道本宫带你过来作何?”
欧阳戎摇头。
容真语气出奇认真:
“本宫很早前就说过,也要送你一件礼物,本宫没忘,答应你的事也不会忘。”
说到这里,她眼神深深的看了眼欧阳戎,旋即抬手指天:
“你自己瞧吧,上面。”
欧阳戎循着容真手指的方向,抬头望去。
只见,主石窟上方的窟顶雕刻有一朵巨大精美的莲花图,环绕在莲花周围的为一则碑刻题记。
莲花与碑刻几乎占据了窟顶最中央的位置,但若是不抬头,也难发现,因为大多数人的目光都被前方的大佛吸引。
此刻,欧阳戎定睛看去,只见碑刻上书:
【大周天佑三年七月十五日成,刺史欧阳良翰,女史容真,敬造尊像一龛】
欧阳戎脸庞怔住。
“这是……”
容真原地转身,目光灼灼的盯着他,一字一句的介绍:
“欧阳良翰,这是在石头上刻的字,纸张或书简的寿命敌不过飞沙走石,流水光阴,但石头可以,一万年后,石头还在,后人经过这里,会永远记得很多年前的天佑三年咱们所做的事情。
“欧阳良翰,你性子淡泊名利,不管是折翼渠还是东林大佛,建造以来都从未亲自留下过任何足迹笔迹,这不好,咱们做过的事业,是一定要传下去的,怎可由人忘记,明白没?”
宫装少女笑靥如花,灼灼风华,两袖摊开,歪了下头:
“这是送你的礼物,也算是送本宫自己的,喜欢吗。”
欧阳戎一会儿看容真,一会儿看莲花碑刻,沉默许久,他开始保持着仰头姿势,久久伫立。
如何“名传千古”?
很简单,把字刻在石头上,朴素无华,但却有效。
欧阳戎望了好一会儿,觉得这一圈莲花碑刻若是留了下去,放在他前世那个时代,都够拍十集《走近叉叉叉》的考古流水剧了,开头配点音乐,画外音是某某村民某次入山偶然发现……便还能带点悬疑惊悚的画风,而后人好奇探究时围绕的主角,八成也是“刺史欧阳良翰”和“女史容真”了。
真的绝了。
不过逗乐好笑之际,欧阳戎脸上隐隐还有些动容之色。
这样一份礼物,是他未曾想到的。
欧阳戎此前想过千万种可能,对于容真的礼物,甚至从最坏的情况下想过,是不是容真设了个局,引君入瓮,惊喜变惊吓。
但绝对没想到是这一种。
欧阳戎从在龙城醒来上任,到现今为止,除了涉及私人情感与家眷好友的,其它所作的所有事情,都是利民利国的公务,是利他人的。
而现在,容真在履行公事之余,却利“他”了一次。
还是这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