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她无限的感恩用言语不能表达,惟有行动才能体现她心情的一二。所以,他也跟来了,看着小非温柔地陪着小朋友们玩耍歌唱,看她被一群调皮的小鬼围着,讲述游学见闻。那样的非,美丽而祥和,浑身都沐浴在圣洁的光辉之中。
“无论外表如何改变,上帝所赐予她的那颗美丽无匹的心,却始终未改。”
萨曼莎修女慢步踱至非神的身旁,站定,与他一起遥遥望着在草地上与孩子们玩成一团的非佛。然后,她用低沉轻柔的声音意味深长地说。
“是的,她经历了许多,却从来没有埋怨过,一直都坚强以对。”非神亦淡淡地一语双关。
“我一直祷告祈求她还活着,不但活着,而且幸福快乐。哪怕只有一线渺茫的希望,我也不放弃。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我以为终我的一生,我也不能在主的面前洗清我一身的罪孽。可是,上帝是仁慈的,他听见了我的声音,给了我救赎的机会。”修女握住胸前的十字架,放在唇边吻了吻,心平气和地向非神道。“我想,上帝在这里关上了一道门,却在别处开了一扇窗。她现在很幸福很快乐,有爱她的人和她爱的人。而我的罪愆,也终于可以一点点赎清了。”
“什么是你的罪?”非神转过头,端详修女清秀的白皙脸庞。她皮肤白净,有一双纤细的眉,祥和而专注的眼仿佛会说话,唇红齿白,想必她在做修女之前,也是一个漂亮时髦的女孩子。但——会是她阴谋伙同邵亦,造成了小非当日的惨况吗?
修女轻浅地笑了笑,眼神迢遥无比。“我只是想,每个人都有权利知道自己是谁,从哪里来,又要往哪里去。”
非神还想要追问下去,却看见一个中年男人拉住小非不放,一边还纠缠着她不晓得想和她说什么。简直找死!他大步流星地赶过去,一把扯开中年男人的手将非佛护在了怀里,并用另一只手猛地推开中年男子。
“你想做什么?请自重,别来骚扰她。”非神认出中年男子正是他们曾经在餐厅里见过的那个。
“让我看看她 !”江儒痕恳求着。“她很象我的一位故友,我们二十余年未见了,我只是想确认她是不是与我那位故友有血缘关系。”
“你再不走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非神冷冷地威胁,为了保护非佛,他不介意在上帝的土地上揍人。
“不!请别动粗!”随后赶来的萨曼莎修女连忙插在两个剑拔弩张的男人之间。“父亲,请您冷静些,您吓坏非佛姐妹了。”
父亲?!非神和被他护在胸前的非佛统统将诧异的眼光投向了修女和一脸焦灼失落怅惘的中年男子。这——是怎么一回事?
院长办公室里,萨曼莎修女坐在办公桌后,非佛与非神双手交握并坐在办公桌对面的沙发里,而纠缠非佛的中年男子,萨曼莎修女——江晓荷的父亲江儒痕,则静静站在巨大的玻璃彩绘基督受难像前,以深沉热烈且又无限追忆的眼神注视着非佛。
良久,非佛终于打破沉默,在非神鼓励的眼光中,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谁能告诉我,究竟这荒谬的一幕是为了什么吗?修女,令尊为什么会对我这样一个陌生女子有如此强烈的不理智举动?”
非佛迎视江晓荷的父亲,那一瞬间仿佛苍老了二十岁的中年男子,有着莫名的熟悉感,由他保养得宜的脸上,看得出他与晓荷的相似。一样的眉眼,一样的下巴,只是多了男性所特有的阳刚与儒雅。
修女也同样望着自己的父亲,这一秒,她发现,岁月毕竟不饶人,父亲真的老了。而,她和她所犯下的错误,令得父亲在今日做出了如此失常的举动。这,也是她的罪。
挺起胸,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而后自办公桌后站起身,走向父亲,拉起他的手来到了非佛面前,又执起非佛的手,将一老一少的手交叠在一处,镇定地宣布惊人的秘密:
“父亲,我想你一定也是察觉了她让你熟悉而依恋的那一部分,才会失去理智与礼仪地想要亲近她。而你的理智与理性却不能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罢?”修女神秘地微微一笑,扔出炸弹。“父亲,她是你的女儿,我的姐姐,她曾经叫沐莲恩,现在她叫单非佛。”
修女的话音落地,室内一片死寂。
江儒痕愕然地望着眼前让他熟悉的陌生女子,思绪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