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梁摧栋折,法坛早已被打成了两半。
而一个貌甚娇美的女修趴伏在地。
其人下半身躯都成了血泥,显然是连元灵都尚未遁出,便突兀惨死。
“不好!”
沈澄悚然一惊。
他心中刚闪过这个念头,一道长达十丈的气劲便狠狠洞穿罡风,好似电光闪灼,叫人难以反应!
这一下来得及是讯快,也好在沈澄心中早暗提了个小心,忙将头一偏,才险而险之躲过。
下一瞬——
弓弦的震响声连成一片,好似有人在刹那间便连开了百弓!
条条气劲横贯天穹,森然凛冽,密如雨落,竟将沈澄硬生生从云头轰落下来,叫他坠来地面!
一时沙飞尘起,方圆数十丈内,都是坑坑洼洼,狼藉一片。“你是……”
沈澄一招手,召出一圈青光护住周身,抬头看去,目中杀意涌动。
在他视线中,只见罡风一分,一个昂藏伟岸,身披白龙大甲的年轻男子正踏空走来。
他手拿一张巨弓,可弦上却不见箭矢,腰间也不挂箭袋,而是以玄色丝绦串着两方符牌。
“宋真人、丁真人……”
沈澄瞳孔一缩,那男子腰上的符牌乃是玄鲸派上代祖师亲手炼制,好方便持有之人去操持法坛,他和韦源中同样也各有一枚在身。
如今符牌竟落到了这陌生男子之身。
这也说明,驻守另两处法坛的宋、丁真人恐怕已遭不测了……
“第三个。”
年轻男子微微伸手,在女尸不远处,一枚符牌自法坛废墟中冲天而起,被他拿在掌心,又系在腰间。
“羲平地内值得我出手的无主大药并不多,除了踪迹难觅的天降草外,便是地窟里的这头火煞了。
听班肃说,此妖是一头太岁死后的精魄所化,太岁本为一味大药,更何况那太岁能与一位仙道的返虚真君相抗,就更是难得的奇珍了。
所谓天与不取,反受其咎,这头火煞,我便收下了。”
云上有声音淡淡响起,年轻男子看向沈澄,眸光明亮:
“对了,我名崔钜,忝为真武山真传,能在我弓下不死,你应是玉宸的人吧,如此倒是巧了。
现在知晓了我的身份,怎么……”
崔钜屈指轻弹弓弦,一道好似龙吟般的清鸣悠悠响起,散播云中。
他微微一笑,淡声道:
“这位真人,你还不逃吗?”
……
……
土雨翻飞,愁云蔽云,叫人视线内只见一片浑浊,若失白昼!
崔钜一拳上挑,将袭来的堂皇镜光轰成百千碎芒,再左掌一张,从容护在胸口,正正握住韦源中奋力砸来的金锤。
“怎会?!”
韦源中心头一沉,后背生寒。
在他全力以赴下,莫说面前的是一具血肉之躯,便是一座铁铸的大山,也要四分五裂!
可崔钜非仅轻松拦下,且自家金锤在崔钜五指用力下,还不住发出“咔嚓”之声,似是要被生生捏碎,灵光消泯!
骇然之下,韦源中忙将金锤往后扯,欲先抽身而退再觅战机,可那股沛然大力递出后,却如泥牛入海般,金锤动也不动。
“你也配与我角力?”
崔钜面露冷笑,舌绽春雷:
“倒!”
话音出口,周遭众人只觉头疼欲裂。
恍惚间,众人似都见得了一尊全身金光流溢,左臂下垂拿刀,右持火铃,显忿怒相的大神突兀现于心田,蛮横撞入了自家紫府当中。
大神睁开双目,同样大喝一声:
“倒!”
韦源中闷哼一声,作为首当其冲者,不由自主倒飞出去。
而除沈澄只是面色惨白外,另两个同样闻讯前来围攻的玄鲸派真人更为凄惨,张嘴便呕出一口血,眼冒金星,刹时间都近乎难稳住身内法力。
“玄鲸派老祖怎还不来?”
韦源中强在半空将身形定住后,匆忙拿了一只玉环掷去应对。
他匆匆往四下一瞥,却只见得玄鲸派剩下的真人在同一部大羽武士厮杀,左冲右突,都无法赶来援手,反而还形势不妙。
其实这封镇火煞之所距离玄鲸派山门并不算远。
按理来说,闹出这般动静,玄鲸派的元神老祖早该过来援手,但如今……
“我既亲身来此,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