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卫婕的邀请。
宁立夏醒来时,四点刚刚过半,半明半暗的天际间擦出了一道白光。蒋绍征把车停在了服务区,自己却并不在车上。
宁立夏用后视镜理了理凌乱的短发,正要下车,却看到蒋绍征从二十四小时便利店走了出来。
他递了一杯热咖啡过来:“不怎么好喝,勉强可以提神。我问过,从前面那个出口下去,开十五分钟就有一间还凑合的酒店,如果你不急着走的话,我们吃过早餐休息一下再出发。”
“最好再找个百货公司买件衣服!”宁立夏早有此意,怕蒋绍征嫌麻烦才忍着没敢提。
蒋绍征笑了笑:“我不赶时间,你想去景点也没关系。”
“景点就算了,我只想买件换洗衣服洗个澡再睡一觉。”
蒋绍征欣然应允。
宁立夏终于来了精神,执意坐到了驾驶座,让蒋绍征休息。
耽搁了半天,过了中午他们才重新上路。
吃午餐时,宁立夏听到蒋绍征打电话向公司请假,暗暗感叹,人一过三十性格大概就会发生变化,二十三四岁时他总是对她不耐烦,根本不可能浪费时间带她找洗手间,更别说在酒店耽误工夫。
中间又停下来休息了一次,晚上十点一刻,他们终于开过了最后一个收费站,只是还没回到城区,发动机故障灯就亮了。
蒋绍征下车检查了一下,觉得问题并不大,便继续行驶,谁知才开出去十分钟,竟爆缸了。
蒋绍征的手机没电了,宁立夏的不在身边。半夜三更,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别说叫人帮忙,联系4s店拖车都找不到电话。
“我爷爷家的老房子离这儿不远,走半小时就能到,把车扔在这儿,我们先回去。”
宁立夏没有办法,只得同意。
进了七月,气温一天高过一天,即使夜晚也不觉凉爽。然而闷热和累并不算最糟,可怕的是天空中竟莫名地划过了一道闪电。
接着便是狂风大作,飞沙走砾,蒋绍征连拖带拽,终于赶在第一颗冰雹砸下来前按响了蒋家别墅的门铃。
蒋绍征的父母忙,学生时代一直住在爷爷家,因此颜谷雨是这里的常客。每逢寒暑假,孙辈们纷纷回来小住,蒋家别墅总是格外热闹。直到几年前爷爷奶奶相继去世,这里才空了下来,只留一个花匠和一名保洁打理。
打开门,看到立在门外的宁立夏,花匠大爷呆了半天,而后便不住声地一遍遍絮叨:“你来的那天早上,我不搭理你是因为忙,真是对不住……”
蒋绍征回身关上大门,带着三分情绪地打断了他:“她是颜谷雨的妹妹。家里还有什么吃的没?”
大爷方才醒过神,边偷偷打量宁立夏边说:“有,我把你郑阿姨叫起来给你们做。”
“不用麻烦她,告诉我东西在哪儿就行。”
如果早晨的宁立夏料得到车子会半路抛锚,绝不会在买了脚上这双细高跟后立刻就把之前的平跟扔掉。
在夹着冰雹的风雨中穿过小花园,看着蒋绍征推开门点亮客厅的灯,狼狈不堪的宁立夏才笑了出来:“什么都赶在一块儿了,幸好听你的没呆在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