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又抱了女儿一会儿,方点头道:“你们做得很好,待枣儿病好得彻底了,都重重有赏。_卡!卡·小.税,王\ -首`发.”近日来陈氏也是操碎了心,以前事事有丈夫跟女儿为自己筹谋,她日子倒是过得自在,如今女儿一下子病倒了,她就觉得塌了半边天。
似乎一下子又想到女儿六岁那年得天花的事情,那个时候丈夫不在,自己跟女儿在府上一直受排挤,女儿大病一场差点丢了性命。她当时就在想,若是女儿没了,她便也不会独活,跟着去算了。
这次也是,女儿若是没了,她也就没了生的念头。
好在,上天垂怜,她的枣儿心地善良,肯定不会有事的。
陈氏抽出丝帕擦了擦眼角泪水,挤出一个笑容来:“枣儿,你好好听话喝药,娘明儿再来看你。”说完话又给女儿掖好被角。
自始至终,谢繁华都没有搭理过谁,只是望着头顶上的帷幔,表情呆呆的。
陈氏走后,红枝开心得赶紧命底头的小丫鬟去药堂抓药去,她则拿了之前剩下的药去煎,只留绿叶跟金贵在屋里头伺候姑娘。′墈/书′君~ ?最`芯-彰¢踕~庚·薪,哙¨
到了晚上,小丫头们也都累了,趴在床边或者案几上睡着了,春风将窗户轻轻吹开,一道人影闪了进来。
人影进来之后,又将窗户轻轻关上,这才如前几日一样,将昏死在床边的丫鬟都拽到了一边,他则在床边轻轻坐了下来,只借着昏暗的灯光静静打量眼前之人。
虽然吃了自己强行喂的药丸,可这丫头似乎心里头在赌着一口气似的,这药效也就减了有七分。她原本得的不是什么大病,不过是赌气,不肯喝药,几日下来,身子就伤了。药丸原本吃一粒就可以叫她大好的,他却是喂了她三粒,才勉强叫她醒过来。
谢繁华其实没有睡着,白天的时候,她虽然谁也没有搭理,但是脑子还是运转着的。所以,当陈氏问谁给她喂药的时候,她似乎才想得起来,这几日梦间总是能见到一个男子的身影,男子私闯进她的闺房,对她百般呵护温柔,她一直觉得这是周哥哥来看她了,所以怎么也不愿醒来,她怕自己一醒梦就没了。
如今这个人又来了,谢繁华有些激动,可又有些害怕。?j_w¢x*s?.^o¢r*g^
她希望是周哥哥,可是又怕自己一睁开眼,那个人不是她日思夜想的人。
此番想着,眼眶不禁又热了起来,滚烫的泪水湿润了纤长卷翘的睫毛,顺着脸颊滴落在脖颈上。
“周哥哥,是你吗?是不是你来看枣儿了?”她双眼闭着,因为是昏迷多日第一次开口说话,所以声音都有些变了,嗓子也哑着,“我才不信你会犯法了,肯定是他们冤枉你的,你没有了亲人,所以都没人帮你。”
她觉得委屈,也是因此恨透了所有人,越哭越凶起来,小胸膛起起伏伏的。
男子身子微微僵了一会儿,倒也没有说话,只是弯腰将那羸弱的身子轻轻抱进了怀里,又从腰间荷包里拿出一粒药丸来塞进她嘴里强行逼她吃下,然后端起一边案几上放着的热水壶倒了热水给她喝。
这次谢繁华倒是也乖,没有反抗,吃了药喝了热水,整个身子缩成了一团。
☆、第八十章
男子垂眸望着怀里那娇小的身子,才几天时间,原本鲜活的一个人,竟然就瘦成这般。他素来知道苦苦暗恋一个人是痛苦的,可是从来没有想过,他一直深深藏在心窝里喜欢的姑娘,如今竟然为了别人将自己折磨成这样。
而那个男子,还在处心积虑骗她,当她为了他伤心落泪、甚至一病不起的时候,他则悠闲地呆在皇宫里,筹谋着到底娶哪家的姑娘可以给他争取最大的利益。就算他身份特殊,身不由己,那也不能成为可以伤害枣儿的理由。
他李承堂放在心窝里疼的姑娘,绝对不允许旁人伤害她一丝一毫。
药效上来了,怀中的姑娘也渐渐睡了过去,她似乎睡得很安心,呼吸是平稳的,连嘴角都挂着一丝笑意。
李承堂大掌揉了揉她的头发,一低头,便在她嘟着的小嘴上亲了一下。
姑娘的唇香香软软的,还带着一丝甜味,离得近了,可以闻到她身上隐隐也有股清香,她整个人就像一朵开在清晨的花一样,浑身散发着朝气,永远那么活泼鲜亮,爱笑就笑,爱哭就哭,恣意潇洒得很。
就跟小时候初次见到她的时候一样,梳着可爱的花苞头,总是像个小尾巴一样跟着他二哥,怎么甩都甩不掉。还爱哭,说不得,才凶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