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受!
萧元度冷笑一声,掐着她下颚,让她正视自己:“她是你名义上的男人,我是你什么?”“阿钊,这一切只是暂时……”“我不想听这些!”怒火满腔无以发泄,萧元度被激的双目充血,一拳捶下,床榻轰然碎裂。姜女一震,陡然白了脸色。意识到自己吓到她了,萧元度低咒一声,终是松了手。而后他便一直保持现在这个姿势。姜女更衣梳妆罢,重新走过来,蹲在他身前,拿下他的手,亲他的前额:“等我回来。”萧元度当时眼也没擡,任凭她出门去。但其实他今天一直在等,压着火气等。从天亮等到天黑,等到这会儿,再等等天都要亮了!她没有出现。屈辱与愤怒更甚,又添了对自己的唾弃。站起身,边走边环顾这间充斥着南州风情的屋室。哪哪都透着陌生,案几床榻,处处都看不顺眼,架上的陈设觉得多余,帐幔的颜色也让人沉闷……或者闷的只是他的心。擡手对着心口重重捶了两拳,难受并未能缓解。萧元度曾经难以理解冯颢怎会对个有夫之妇念念不忘。轮到他身上却做不到那时信誓旦旦撂下的“要断就断干净”、“不及黄泉无相见”。就只能这般可笑的见不得光的藕断丝连着……他还曾对潘岳与芮娘的相处方式感到疑惑。不明白心爱的女人镇日周旋在不同的男人之间,不止是周旋,说不定还有身体上的接触,乃至……究竟是怎么忍下的?他那时光想想就控制不住杀意。他的女人,谁敢动一下,又或者她敢对别人起心思,那个人注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而今,所有曾匪夷所思的事都亲尝了一遍。结果呢?他通通忍下了。并非他不想,而是姜女不让,不然便是孤身直闯大成王宫,他也要割了那昏君项上头颅!小六大婚当晚,扶风院中,他说他想杀人——许晏、裴迆、扈长蘅,甚至是代他拜堂的萧彰,所有与姜女有过这种交集的,都让他感到嫉妒无比。然而真正让他妒火中烧、必欲其死的,竟然是南州的史殷奇。昏君又如何?他可以光明正大地拥有姜女。而自己……看了眼窗户外面,晨光熹微,一夜终于熬过。才只两晚而已,就要疯了。这样的日子还要多久?莫非也要像潘岳那样忍上多年。可潘岳最后和芮娘也并未修成正果,那么他与姜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