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可一旦服用多了,就容易把身子拖垮,您的身体,内伤很重,禁不住这么耗神的,要自个儿慢慢调理才行。”
晏顷迟沉默少顷,忽然笑了笑,像是打趣般的说道:“谢舵主,我记得人间有句话,七十古来稀,我年近四百,已算是稀而又稀。活了寻常人的几辈子,也够了。”
谢唯登时噤若寒蝉,他没敢直言,只得隐晦道:“三长老莫要胡说,不吉利的,您用人间的话来说,应是万寿无疆。”
晏顷迟没说话,只是置之一笑,像是自嘲,谢唯从他的眼里看见了无边的落寞。
谢唯向来最尊崇晏顷迟,话在嘴边徘徊了千百遍,斟酌半晌,最终还是忍不住说道:“三长老,恕我多嘴。”
晏顷迟看着他,等他下文。
谢唯低下头,一鼓作气的说道:“我很早之前就同您说过,您的心病是最重的,这不是吃几服药,补点灵草就能缓过来的事,您需看开些,依您所言,您这个年纪在人间已经轮回过数个岁月,事过三百载,很多东西早就化作了尘土,您又为何要作茧自缚。”
话到此处,他低声叹息:“我帮不了您,心病这种东西,最是难治,药石无医啊。”
晏顷迟缄默,他明白谢唯话里有话,却是佯作未觉,语态轻松平缓的说道:“谢舵主多虑了,我这个身子,我自己清楚的。”
谢唯见此,也不好多作劝阻,长廊里光线稀薄,院子里静悄悄的,花瓣上坠着未干涸的水珠,衬地色泽更娇艳了,风过,稠密的叶片推搡着花簇,暗香流动。
等贺云升匆匆赶到时,晏顷迟才准备动身,他临行前又跟两人嘱咐了几句,两个人皆是颔首静听。
“师尊,我才从槐安堂回来,那些中毒的弟子,状态也不是很好,”贺云升面露担忧,“怕是撑不了几日。能用的药都用尽了,还是没办法,这蛊我总觉得不比寻常蛊,您此行万事珍重。”
晏顷迟闻言,深蹙眉头,不再多说,掐了诀,身形顿时消融于日光里。
贺云升见人离开了,怔了怔,才问谢唯:“萧阁主的伤势怎么样了?”
“萧阁主的毒,比先前要重,不能再作耽搁了,”谢唯说道,“他是因为有三长老的灵力加持,才撑到现在的。”
“原来如此。”贺云升看着殿里的医修,个个面色肃然,时不时擦着额上的汗,萧衍的命太贵重了,他们没人敢轻易下针,喂下去的药,是用量重了怕,轻了也怕。
“这事儿过去几日了,”谢唯说道,“说来……三长老对萧阁主也很尽心。见萧阁主没醒,就在寝殿门口候着,只透过窗户光看,也不进去,今早我来跟他禀告的时候,他才进去看了,瞧着挺犹豫的,谁晓得进去没多久,萧阁主又毒发了。”
“怕打扰萧阁主歇息吧。”贺云升觉得日光照在身上,有些热了,便从袖中摸出把小扇子。
扇子是棕竹做成的,扇面铺开时,能瞧见落着几行诗句。
谢唯瞧了眼,说道:“这扇子不是萧阁主的吗?昨日三长老私下里吩咐,让我在萧阁主睡着的时候拿过来,交给他的。”
“嗯,”贺云升应声,“扇子是师尊给我的,说是萧阁主的东西,让我这几日好好收着,等萧阁主病好了再还回去。”测试广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