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成都府,张承林府。′x-i\n_t/i·a!n~x`i?x_s-..c_o!m?
作为成都府总捕头,张承林的府邸可不小,前后五进的宅院,如今人口倒是简单。雷烟用罢早饭,才在张承林的陪同之下,到了袁府。张承林以前自然是住在师父家,随师学艺,也是随侍在旁,以尽弟子孝道。但成亲之后,就是多在家中居住了,偶尔留宿师父家。这座府邸,就是袁世泰出钱,给徒弟买下的。袁府,也是五进的院落,却热闹许多。袁家仆从众多,张承林在袁府,也有自己的独院,他也是袁世泰唯一的徒弟。袁世泰还有三子一女,但他的三个儿子,武功可就不如张承林了。还是那个问题,除了资质不佳,还有就是难吃修炼的苦。天下之苦,莫过于习武。练武,对于心性坚毅之人,自然视苦如甘,但更多都是觉得苦累难熬,枯燥乏味。要知道,内家炼气,都是以十年为单位。那十年,几十年功力,不是一天天睡觉得来,而是每日持之以恒,打坐炼气,心神参悟而来。武道之慧,也远超世间一切学问。而且,修炼内家功法,其凶险也是不小。不说先天真气,就是后天真气,那也是狂暴至极,蕴含着恐怖威能,想要驾驭,就需要有莫大的武道意志。同时,修炼过程中,每日都要凝神静气,收敛心猿意马,行气导引,铭刻精神烙印,稍有胡思乱想,就有可能真气紊乱,乃至走火入魔。所以,佳徒难寻。袁世泰的三个儿子,包括女儿,如今都不过二流境界而已,甚至晋阶无望。没有强大的神魂,想要将坚韧如铁的二流真气再次凝炼,达到第三重凝炼,那是万不可能。二流真气,不过是武林中人对第二重凝炼的后天真气的称谓,实际这足可以镂金刻石的强大内力,其威能已然十分的厉害。只是天下间,更高的境界还有许多,才将这一境界划分为了二流。二流高手掌可齑石成粉、印掌于铁,岂能不强大。雷烟跟着张承林直接到了第三进院落的大厅前,袁世泰已然站在厅前恭候。早晨,张承林就已经派人给袁世泰送了信儿,告知“千里追风”雷烟到了成都。“雷大侠,有失远迎,恕罪恕罪。”袁世泰此时全无铁面之色,一脸柔和的笑意,实不常见。雷烟在宗门不算什么,但在宗门之外,可是武道通玄的大人物。“袁总捕不必客气,雷某来的仓促。”雷烟笑道。“雷大侠,请,咱们里边叙话。”袁世泰一伸右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袁世泰陪着雷烟进了大厅,张承林在后跟随,这厅可就跟鸿泥山庄差了许多了。分宾主落座,袁世泰吩咐仆从看茶。“雷大侠可是为贵徒而来?”袁世泰开门见山的问道。“不错,这孽障不知悔改,行这偷盗窃取之鄙事,恐怕要让武林同道耻笑雷某教徒无方了。” 雷烟半真半假的说道。为人耻笑,恐怕难免,但雷烟还不至于怕人笑话。“咱们武林中人,难免有些嗜好,要真都规规矩矩,倒不如去做买卖的好。”袁世泰面带笑容,说道。“袁总捕不必宽慰于我,武林中人虽然千样,却也要面皮,非是不要脸皮之辈,岂会行偷盗窃取之事。不过,这次前来,雷某还是要跟袁总捕讨个人情,看能不能将我那孽障放出来,让我领回家去严加管教。”雷烟也不绕圈子,他也知道,袁世泰这么通透的人,岂会猜不出他的来意。“这倒是不能通融,本身贵徒所犯就不是重罪,且东西也都已经原物奉还,但这还需要禀明知府大人,由老大人做主,袁某虽然有几分薄权,却不敢在此事上擅专。”缉贼捕盗,保一方平安,是袁世泰的职责所在,但要释放羁押的犯人,却不是袁世泰可以做主的,也不是他的性格能办的。“正要请袁总捕做个中人。”雷烟也没有想着打点,他可以掏银子打点崔庆,却不会行贿袁世泰和成都知府郑文举。雷烟来求情,走的是担保一途,这是朝廷律法允许的,只要得到知府的允许,就可以让程伯哀免去之后的牢狱之灾。坐牢,可不只是限制行动,吃点儿苦头。像是程伯哀,是关押。还有的,是要服苦役的。程伯哀虽然没有苦役需要服,但也有限制,那就是丹田被下了禁制。因为丹田被制,真气根本无法运转,坐一年牢,就是一年寸步不进。坐十年牢,则十年修为停滞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