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画同样如此,且原主的画技并不足以到能售卖的地步,最后还是回归女子常用的记忆。
原主的女工倒是不错,但这无疑是项辛苦活,尤其在韩家的家务活不少的前提下,做针线活的时间大概率在晚上,累且伤眼,阮柔再次排除。
不过,做绣活再次被排除,阮柔却想着,能不能自己画些绣样来卖钱。
简单的荷包、绣帕暂且不提,但凡大些的绣活摆件,诸如屏风、贺寿图等等,都需有一副原本的绣样儿,绣娘才能照着绣,少有绣娘能自己作画绣的,故而绣坊多是花大钱请读书人来画,就这,读书人还一副自己受了奇耻大辱的模样,好似画个绣样就会名声受辱。
思量一番,深觉可行,阮柔说干就干,将手中的活计收拾完,跟韩张氏说了一声,就出门往家附近的绣坊去。
省城繁华,其内绣坊的数量不在少数,但规模最大的独有两家,一家在城东,名为玲珑绣坊,距离韩家较近,而另一家则是锦绣坊,就在阮家不远处,她预备先去玲珑绣坊看看情况。
想了想,欲出门前,她抽出了原主的纸笔,画了一副简单的兰花图。
是的,原主也有属于自己的笔墨纸砚,在阮家,原主虽是个女儿家,可阮父阮母只得一双儿女,原主又是长女,几乎刚出生就是听着阮父的读书声长大的,长大后更是由阮父启蒙,学识比不上男子,但也不差。
匆匆卷了兰花图,她便直奔玲珑绣坊而去。
东大街,足以四架马车并排而行的青砖大道上,人群来来往往,中间位置,一座二层小楼,精致典雅,看着就颇为气派,不时有人进进出出,从外往内,可见铺陈开的各色布料,陈列期间。
从原主的记忆,一楼主要是售卖布料以及一些小的绣活,荷包手帕等物,大的、更精致的绣活,则在二楼。
没有纠结,阮柔进入绣坊,迎面便是一个热情小二的招待。
“客人,请进,是买布料还是绣活?”
小二是个有眼色劲的,瞧见人手中没有提着一般来卖绣活人的手提篮,便认定是客人,笑意盈盈招待人入内。
等被小二带到里面,阮柔才反应过来,朝小二问,“掌柜的可方便,我有一笔生意要与他谈。”
小二面色一僵,眼珠子滴溜溜地打量,似要将她的真实意图看个清楚明白。
偌大一家绣楼,掌柜也不是谁想见都能见的,否则,掌柜一日什么都不用干,光接待人都够了,小二在这儿干了许多年,以前也见过二话不说就要见掌柜的,此刻却拿不定主意。
他试探着问,“客人这是要做什么,可是要买大件儿,有什么要求,跟我提也是一样的。”
阮柔定定瞧了他会儿,方才缓缓开口,“自是好事儿,我这儿有几幅绣样,若掌柜方便,可看看需不需要。”
一听是绣样,小二神情顿时正经许多,他可是知道,掌柜的时常为绣样儿烦心。
这年头,在省城,除去技艺最顶尖的那几位绣娘,其他绣娘差距并不大,但绣坊只见仍有个高低优劣,为什么,自然是作为绣件灵魂的绣样不同。
好的绣样,经由绣娘的手编织出来,可以早就一副精美绝伦的艺术品,而一般的绣样,再好的绣娘出手也不过平平,这也是为何掌柜的总要去花大价钱请动擅画的读书人来画绣样的原因。
牵扯到绣样,不拘真假,小二自己都做不了主,当下打定主意去请掌柜的来定夺。
再次摆出面对贵客的热情笑脸,小二将人引到一旁,“客人,您先坐会儿,小的这就去请掌柜。”说着匆匆而去。
被独自留下的阮柔百无聊赖,打量店内来往的客人们,来往皆衣着不凡,很少有衣着朴素寒酸的,她的这身穿着在其中不过勉强够看,可见玲珑绣坊做的都是贵客的生意。
不多时,便见方才的小二领着一位身着锦衣罗裳的中年胖掌柜穿梭人群,直直朝自己而来。
“掌柜的,就是这位姑娘。”
隔着一段距离,阮柔与这位胖掌柜互相打量,而后,阮柔就见其露出一个不甚上心的笑来,“客人手上可是有上好的绣样?”
胖掌柜姓孙,外人常称呼一句孙掌柜,倒也不是他看不起人,而是一个女子,能做什么,他猜测多是拿着家中父兄之类读书人作的绣样过来,以往也常有这样,读书人好面子,不愿意亲自过来的,算是司空见惯。
“没有,”阮柔否认,“我是想来问问掌柜的,需要什么样的绣样儿,我会点简单的绘画,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