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上来一说,岂不是自取其辱?道统之事又不能随意宣扬,被扯了些话到外头讲,我怕是一身是嘴也说不清。”
李曦明只摇摇头道:“难怪你扯那些个紫阴之事。”况雨本就尴尬,听他又来提,当即把那玉符捏起来,丢进他怀里,道:“你修行你的就是!”李曦明笑了一声,一只手将之挽起,举起酒壶,把两枚玉杯都注满了,持了杯,目光明亮地道:“不兴讲究什么,吃了这一杯,你不去记我情,我不去记你恩,各行其道,只在修行。”况雨愣愣地看了他一眼,目光有些复杂了,面上的笑容也淡下去,郑重其事地举起杯来,柔声道:“多谢道友。”两人对视一眼,一同饮罢,久久沉默,李曦明有命神通在身,化解得极快,到了此时才只微微感受到些许暖意,笑道:“本是来向你取用渌水的,倒是差点忘了来意!”况雨细细听了他的用途,立刻从袖中摸出一枚玉盒,白烟笼罩,颇为神异,女子柔声道:“这是“塘沂渌水”,是我成道之时衡星姐姐给我的重礼,你尽管拿去用,只是此物不能近火,要小心收束,若是让其飞了去…便很难寻到了。”李曦明连连点头,将之收起,笑道:“多谢道友。”“瞎客气。”这灵资的效用不强,况雨此刻已经恢复了平静,一路将他送到殿间,外头的大雨仍然没有停歇,听着男人客客气气地道:“我仔细研读,三月以后再来。”“哦哦哦。”况雨将殿门一关,急匆匆回到洞府里,推开石门,一路到了最内部,法灯一一熄灭,她往榻上一躺,静静地注视着闪在床沿的微光。不知过了多久,她一下坐起身来,望向镜子里的白嫩脸庞,目光平静:“也不算坏。”……大雨淅淅沥沥,李曦明在殿外的台阶上迈了几步,心中却有更多的思虑,暗暗忖起来:‘谛琰当年提过一句,况雨是“曲巳道统”的人物…也就代表着他其实是想保全这女子的,那尹觉戏修『修越』与况雨修『修越』的意味截然不同…’‘尹觉戏修『修越』,是为了能在周巍手下借助位格迅速提升实力的同时…还能对周巍有帮助,至于能不能保存,那位大真人并不在乎…’‘而况雨…才是他留给尹家的靠山,才会与庭州井水不犯河水的同时…谋取最大的利益…’各家有各家的算计,李曦明并不反感这一点,也正是看出了这一点,才会有方才那么一个约定。可把算计一一理顺了,他心中多少有些波动,低眉看着外头纷纷而下的雨水,一时默然,负手站了一阵:‘道渑的丹药又要渌水又要府水,正好用上“镇涛府”中“府水成丹之术”的“广湖阵炉”,在此地花些时间把这丹药初步炼了,顺道可以折回来新雨。’却听着喜声道:“拜见真人!”便见一女子已经在阶前拜下,一身白衣,脸蛋圆润,抬眉来看他,没有什么太明艳的打扮,仅仅是别了一钗子,竟然有一股威严与柔美并存的味道,李曦明赞了一声,笑道:“阙宜越发有模样了!”李阙宜客客气气笑了,直起身来,恭声道:“晚辈常年在海上奔波,不能为族里效力,甚是愧疚!”“欸。”李曦明摆了摆手,道:“听说你年年往家里送东西,还跟你兄弟绛宗参谋贸易之事,有心已经够好了,总比那些身在江南,十几年也不回来看一眼的好。”显然,身为当初同时离开望月湖的一双女儿娇,每每见到李阙宜,李曦明当然很自然地想李阙惜,这么淡淡一笑,却让李阙宜冷汗直流,行礼道:“阙惜身为紫烟修士,得了亲传,恐怕也忙碌得很…听说…她也时常往家里寄信…”李阙宜在这海外风风雨雨几十年,早已经脱胎换骨,果断干练,兴许还是小女儿时有羡慕过李阙惜,如今只化为一腔怅然,却仍然希望这位妹妹能靠向庭州。李曦明摆了摆手,示意她不必多提,负手走了一步,问起来:“我前些日子听闻江淮收复近半,要着人持玄,司马勋会如何答复?”李阙宜斟酌道:“夫君辞了此事,让给了陈氏。”这事情大家心知肚明,陈胤如今是最着急的,想必也割了利益,可这一次虽然不成,下一个也多半要轮到司马勋会了,李曦明问道:“司马勋会对你可好?在岛上可有麻烦?我家女子如若是让人欺负了,我可饶不了他。”李阙宜听了这话,眉宇之间先是闪过一丝感激,笑着道:“夫君多年来笃守一心,万分宠爱,至于岛上…偶尔有些地脉动荡,尤为